其实,上官陆早在郭盛展开皇旨宣读之前,那道志得意满的一瞥,已经说明一切,因为心中已有准备,在禁军索拿之时,并未有任何反抗,直至他们将自己完全捆绑,这才甩开两侧禁军士卒,抬头望向上方的郭盛,沉声道:“禀郭使,弃寨而出乃我上官陆的军令,血狼众将士不过听令行事,还望郭使详查!此一战,军关辖下戍边卫寨唯有血狼四寨尚算完整,还望郭使三思!”
“罪卒上官陆,胆敢威胁宣召使大人!”
如同犬吠般的厉声呵斥,上官陆直接略过,坚定目光直视郭盛,缓声道:“标下不敢,如实相诉而已。”
“压下去,即刻执行军纪!”
“慢···”
五羊关三巨头之一的白典,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此刻眼神中所透出的凛冽杀意,令人惊骇,暴跳如雷急于处斩上官陆的参将立即缩起脖子、索拿上官陆的黄禁军士卒双手僵硬在那,就连郭盛也是一副始料不及的表情。
“郭使,此人乃吾五羊都指骑兵阵总,六品云校尉,岂能是你一个宣召使说拿就拿、说杀就杀。纵然上官阵总触犯军规违反军纪,吾皇要拿他问罪,也该当由吾五羊都督府监事审定,五羊都督府军、文二典撰写罪册,军关军纪军押解至左军都督府,交由左军都督府监事将军核定,方可问罪。”
随即,白典目光又凌厉了几分,厉声斥问:“敢问郭使,如此随意便想斩杀立下赫赫战功的戍边校尉阵总,意欲何为?”
白典话音一落,张监、半仙及厅内五羊边军众将校,齐齐上前一步,目光如电凝视着台上的宣召使郭盛,一言不发,一道道凌冽的目光让军议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寒彻骨髓。
半步,仅仅后退半步,郭盛再也无法维持脸上那副伪善的表情,声音中多了几分阴毒,道:“白梵,你身为五羊关都督府文典,熟读典籍,这番言论,置军纪国法于何处、置吾皇威严于何地?罔顾军纪国法、蔑视皇家威严,袒护乃至包庇罪卒,又是何居心呢?”
既然已经撕破脸,便已无须顾虑太多,纵然五羊边军江河日下今不如昔,却也不是一个任人**的软柿子。
半仙面色平静,但说话的语气却无比强硬:“郭使,如此急切斩杀五羊关一阵阵总,你又意欲何为,是何居心呢?”
半仙不是白典,是五羊关真正一言九鼎者,郭盛心知肚明,神色随之动容,犀利眼神交锋十余个呼吸,慑于那让人窒息浓烈寒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双眼开始眯起,闪动着阴厉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