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买的。
龙凤红烛,朱红锦被,还有到处张贴的喜字。M.
以及床榻上,那早已干涸的一滩血渍。
风干了这么久,呈现出黑色块状印记。
那流满烛泪的桌子上,有一个空空的盒子,是用来放香料的。
程千影将怀里那包香料拿出来,倒了进去。
香料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他又将那染了血迹的锦被扯下来,拿到院子里,寻了些皂角,想清洗干净。
可血迹实在黏得太久了,怎么洗都有十分明显的痕迹。
程千影叹了口气,又打水把屋子里收拾了一遍。
上面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了,一摸都是灰。
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他才把屋子打扫出来。
看着崭新的喜堂,程千影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很勉强,笑得有些滑稽,像是硬拉扯出来的笑容。
因为今夜,太昊宗里也有个喜堂,那个喜堂里,众人都喜气洋洋祝贺着一双璧人。
而这边的喜堂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罪人。
程千影忽然想知道,那**刺了青临一剑后扬长而去,青临该是有多么绝望?
在拖着重伤的身躯,在太昊宗里求人救夫君时,又是多么的痛苦难过?
一想到这些,程千影的心就绞得难受。
他的眼里流出了一滴泪。
顺着脸颊缓慢流淌,啪嗒一声落到了床榻上。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沈青临在他心里,比问鼎大道要重要许多。
只不过,以前一直以为青临会永远在他身后,怎么都赶不跑。
不曾想,他把青临弄丢了。
再也寻不回来了。
程千影躺到了床榻上,感受着体内的修为在快速消散。
无所谓了,反正灵根也无法修补,不如,就当一个凡人吧。
在这张床榻上,他曾经跟青临躺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如今,这是他离青临最近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