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他死死地盯住夏如花,“伤寒暴毙?!”两手在身前摊开狂抖着说,“前晌还在我这里吃喝,咋说死就死了呢?”
“伤寒,”夏如花泪眼婆娑,近乎绝望地嘶叫着。
唉,中年丧子人生之大恸。男人虽然是国军高官却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天可怜见的。
“亲家,节哀顺变吧。”彭海泉到底是厚道人,此时还以亲家相称,极尽抚慰。转念一想,又道:“你儿子死了,我闺女可咋办?”
夏如花没想到这一层,自己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让两个人蒸发了,可叶子呢,那可是个活蹦乱踢的大活人,两家还是有过婚约的。
“哎呦,你看我怎么忘了这茬了。我儿福浅,无缘享受。这样,亲家,咱们两家还是当作亲戚走动。您呢,抓紧替叶儿寻个好人家。说不定因祸得福,很快就把我家那个蠢小子忘了。”夏如花依旧梨花带雨地说,但眼珠子私下里转了转。
那一刻,儿子的命,可比娶媳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