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出了照相馆,在橱窗前盘桓了一阵,似乎想从中找出什么信息。
他想去凯乐门的,不是去喝咖啡,而是去找刘庆怀。
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去找他,应该会把事情弄成了个笑话。
就开车回了侦探社。
刚进门,金虎就报告说有人在会客室里等他半天了。而且说,看样子是个日本人。
牧天“哦”了一声,就先把第二天让金虎去找方古农学摄影的事吩咐了一遍,才走进会议室。
哇靠,这人他认识,还是仇人!
来人是工部局原来的两个日籍董事之一的渡边大道,这货曾经参加过此前闹得沸沸扬扬的牧天暴打日本浪人一案的听证会,会上还要置牧天于死地!
渡边大道长着一副典型的倭相,不过脖子更加粗短,顶着个四四方方的脑袋,光线不好的时候看他的脸,像极了麻将里的“五饼”。
渡边大道是做洋布生意的,几乎垄断了上海洋布的供应。还曾经投资过乔世宽与齐唯民的世达纺织,也是齐唯民达亨贸易的大股东。林箫当时建市长官邸的那块土地就是从他手上买来的。不仅如此,他还经营油料生意,因为业务的重叠,时常与壳牌在上海的办事处有些商业摩擦。
等了小半天的渡边大道,见牧天进来,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趋前两步,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就上来了。
“牧探长。”
牧天也没理会,大刺啦地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渡边先生吧,咱们打过交道的。”他把金虎给自己的渡边大道的拜帖扔到旁边的扶手椅上说。
“牧探长,请多包涵。中国有句俗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为其主,请多谅解。”渡边大道又鞠了一躬。
“行了,是账,就总有清算的时候。你坐下说把,找我什么事?”牧天极其傲慢地说道。
“谢牧探长大人大量。”渡边大道说着坐下,双手拄着文明棍,“在下今天来见阁下是有一件事相求。”渡边大道朝门口看了看才说。
“哦,你说吧。”牧天满不在乎地看着窗外说。
渡边大道又看了看门口,欠身小声说,“我是想请探长阁下,拨冗舍下,帮我破一个案子。”
牧天一听有生意,而且一定是大生意,就放下二郎腿,“你遇到了什么麻烦?说来我听听。”
渡边大道直视着牧天,想探究他的真实意图。
牧天见渡边半晌没有说话,就道:“难道事涉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