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双手端着酒杯,微笑着敬向张经。
张经略感心怀安慰,难得这个时候还有人给自己敬酒,真是不容易啊。
嗯,朱平安,不错的年轻人,自己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有能力、知兵事,现在看来人品也不错,自己乃解职之人,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敬酒,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朱大人不去向陈公公敬酒,怎么反倒敬我这个解职之人。”张经端起酒杯自嘲道。
“下官恭喜大人,向大人道喜了。”朱平安双手捧着酒杯,微笑敬道。
窝草!
张经脸上自嘲的笑容瞬间没有了。
本来还对朱平安满是好感呢,结果听了朱平安这一句话,好感直接就清零变负了。
恭喜我?!
我都已经被解职了,你还来恭喜我?!你是寻我开心,讽刺我张某人吗?!你是来踩我,向某人摇尾祈怜吗?!我张经虽然被解职,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蹬鼻子上脸的!想要踩我上位,呵,你是找错对象了!
本来张经被解职,心情就已经很不好了,路上又切身感受感慨了人走茶凉,在主桌上又进一步感受了人走茶凉,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
之所以还能坐在这,不露声色,仿佛处之泰然,完全是养气功底深厚使然。
结果,朱平安这一句话,直接让张经破防了。
有时候就是这样,一句话恰好成了压倒骆驼的稻草,一句话恰好撩动心湖,一句话恰好犯了逆鳞,让人直接破防。
“呵,状元郎是寻我开心,消遣我张某人吗,没想到状元郎竟是这种人,这杯酒请恕我无福消受了。”
张经拉着一张脸,冷笑了一声,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