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漫长的梦,迷迷糊糊之中,杨戢只觉时而有人轻叹,时而有人喃喃自语,时而有人呵呵直笑,更多的却是怕人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幽幽醒转,睁眼开来,自己在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被褥熏香,轻纱薄帐,所处之地乃是一个宽大的房间,房内布置典雅,桌椅板凳,无一不是上好的楠木所制,瓷器更是雕花绘彩,色泽明动,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正自莫名其妙,忽听一人咯咯笑道:“公子醒了。”
杨戢出身至今,何曾被人这般伺候,一时浑浑噩噩,几疑在梦中,循声看去,却见一灵巧丫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大吃一惊道:“你怎么在这?”
灵韵嘻嘻一笑道:“公子这话问得好怪,这画舫乃上林书院名下产业,我不在此处,还能去哪?”
杨戢一愣,心道:“难怪觉得晃晃悠悠,原来是在船上,晃晃悠悠,只怕是在水中航行。”他一时也搞不清状况,抓了抓头,干笑道:“那这又是什么地方?”
灵韵目光灼灼道:“这可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闺房?”自来女子闺房何等重要,自己贸贸然跑了进来,还不给人当了登徒浪子,采花大盗,杨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慌忙爬起身来,口中连叫:“对不起,对不起。在下浑浑噩噩,也不知怎地就来了此处,还望见谅。”
灵韵‘扑哧’一笑,寻思道:“这人古里古板,年纪轻轻,却像个老古董一般,也不知哪里好,小姐竟是对他念念不忘,还把他请入闺房之中。”嘴上却道:“当下是人真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公子文质彬彬,就不想酒瘾竟是这般大法,把公子弄进来,可是费了好些心力。公子既已苏醒,请随我来吧。”
杨戢被他一阵数落,不由俊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听得这话,心下一奇:“不知何人召见?”心中本是不想去,但此刻灵韵领路,若想逃跑,总不能将其一脚踢飞,何况,自己醉倒在船上,得蒙他人相救,若是不去,倒是失理至极。
正自胡思乱想,鼻边传来一个清新的茶香,似有什么人正在这船上煮茶。
灵韵脚步一顿,举手相让道:“公子,请。”
杨戢抬头看去,却见房中一人背对自己而坐,青衣如莲,秀发如瀑,背影婀娜,秀逸出尘,显是一名女子,登时吃了一惊,心想:“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若是被人撞见,还不当自己是登徒浪子。”念及于此,不免有些犹豫。
便在此时,一缕轻音幽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