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色同旁人讲话。
而此时面对十四,左丘玥的声音却温柔的不像话:“阿姐,阿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能。”
十四的意识恢复了一半,只觉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但是左丘玥一直喊她,问她能不能听到,她勉力回答了一句。
这一句回复却让左丘玥红了眼眶,声音愈发轻柔,像在跟尚不懂人语的婴儿对话:“阿姐现在是不是很难受?”ωωw.
“我让人煮了粥,我们吃一些好不好?”
“阿姐,阿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
营帐里的白粥是为十四待会儿喝药准备的,要先垫一垫。她昨天吐空了胃,夜里呕吐的时候吐出来的只剩酸水。
左丘玥自己先吃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好,才开始喂十四。
粥比药还难喂。
但左丘玥还是喂下去了大半碗。
喂完粥又开始喂药,半天便又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梅知雪也跟十四一样,骤然失去了意识。早上将十四唤醒的那个大夫如法炮制,用同样的办法喊醒了她。
这是十四发病的第二天,相较于昨天,被疫病夺去性命的人多了十倍。
不过第一批患病的那三十个人,撑过了最严重的三到五天之后,剩下的二十个人的症状都出现了减轻的势头。
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不算希望的希望,说明就算不能用药根治,只要挺过最严重的几天,就能靠自己撑下来。
疫病不像穿肠毒药那样猛烈,但它最让人害怕的是人传人。好在十四他们在发现的时候立刻便采取了措施,让随后赶来控局的孟常怀无比感激。
若非如此,嵩州横尸遍野,只是时间问题。
……
第三个夜晚,十四被冷热交替折磨的难以入眠。
左丘玥像抱孩童一样把她抱在怀里,轻轻颠着她,随口编童谣哄她。
“摸摸头,不怕愁。”
“亲亲眼,不怕险。”
“蹭蹭鼻子病消散。”
这童谣里动词多,他说一句做一个。
“闹闹闹,阿姐笑,一觉醒来无病了。”
“笑笑笑,阿姐好,平安喜乐无忧扰。”
“阿姐,阿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