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陈永华知道韩庆之将工匠分了等级,并且按照等级高低发薪水,却没问过具体薪水的数目。听了郑一官的话,顿时有些挢舌不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造船,干别的行当,其实也是一样!”郑一官见多识广,立刻又低声补充,“濠镜那边万劳炮厂,麻六甲那边的赫连人的造船厂,给老师傅开的薪水,都高得令人眼红。如此,才能让工匠们精益求精。也就是咱们大明和倭国,仍旧视匠人为**业,既让想让他们造出好用的东西,又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嗯,是这么个道理。”陈永华听得若有所悟,轻轻点头。
“另外,你见韩兄弟什么时候夸过海口?”郑一官跟韩庆之第一次见面时,就觉得投缘。如今,随着对此人了解越多,则越对他信心十足,“甭说四五年前,就是两年前,定海屯还穷得鸟不拉屎呢。如今,定海屯又是什么模样?韩庆之当初筹备烟厂,让郑宝贵参股,郑宝贵那眼窝子浅的,生怕收不回本钱来,没敢多投。我知道后,骂他没眼光,他还不服。结果如何?不到半年,他就后悔得恨不得把肠子吐出来!”ωωw.
“嗯。参股的事儿我听说过。不过,也不怪郑宝贵。一下子上千两银子砸出去,换谁都得掂量掂量。”陈永华忽然发现,自己对韩庆之的了解,好像还没郑一官多,笑着点头。
“还有啊,你留意过韩兄弟的烟厂没有,跟福州城内任何一家作坊,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别人家的作坊,甚至泉州那边的闽铁作坊,规模是烟厂的十倍,却乱得像个菜市场。”难得让陈永华对自己连连点头称是,郑一官越说越得意,声音不知不觉中开始提高,“而韩兄弟的烟厂,无论从外边看,还是从里边看,都井然有序且干干净净。根本不像是个作坊,而是一座军营或者学堂。连烟厂都弄得比学堂还整齐,就凭这股子心气和认真劲儿,你说他还有啥事不能办得成?”
“嗯,的确!”陈永华再度点头,同时,心里涌起一股古怪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近期很有必要,再去一趟定海屯。把商行从里到外,再看个清清楚楚。
他不怀疑韩庆之跟自己之间的友谊,也不怀疑韩庆之对大明怀着的赤子之心。但是,如果韩庆之本人和他名下的定海商行,真的优秀到,与大明其他人,其他作坊,都格格不入的话,从长远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M.
“快到福州港了,我准备去定海屯转一圈,顺便跟韩兄弟商量一下新船和火炮的价钱。你是先跟你麾下的弟兄返回福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