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每年颁发下去的政令,为什么到了地方上就会被篡改?正是这个道理。
大家觉得皇子不过是有一个好出身,离开这层包装,不过是个黄毛小子,哪儿有什么威胁力!
史会长坐在商会的大堂里,慎重道:“不管怎么说,湛王殿下是朝廷委派的钦差,咱们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别把人得罪死了,象征性地捐一点吧。”
商人精明,宴会还没有举行,他们就都嗅到味道了。
“会长,要我说,咱们明知道这场宴会是鸿门宴,干脆就别去了!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这次遭灾,咱们也是灾民啊!总不能因为咱们手里还有余钱,就看不见咱们的损失了!”
“每年都给朝廷交税就够了,遇上点儿灾啊,难啊,朝廷不管咱们损失了多少,外头灾民的口粮还得咱们出!你说这是什么道理嘛!”
“就是!士农工商,所有阶层里面咱们的地位最低,子孙甚至不允许科举做官,你说咱们干啥花这个冤枉钱!”
大家都有意见,史会长不得不开口说道:“你们可想好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要是都不去,那就相当于是打湛王殿下的脸,打朝廷的脸,湛王殿下一封书信送到京城,直达天听,到时候谁替咱们辩解呀……”
“大不了就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再捐一点。我找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万一让咱们捐款,咱们捐多少合适,大家统一说个数,别到时候弄得谁脸上都不好看!”
看来是非捐不可了!
刚才说话的男人语气不善。
“我最多捐一千两银子!”
有他开头,剩下的人五百八百的,都报了数,史会长手里盘着两个玉珠子,收尾道:“我是会长,我就捐两千两吧,到时候不管宴会上是什么情形,就按照咱们说好的来,多个一百两二百两的大家自己灵活变动。”
见大家都没有意见。
“那就散了吧。”
史会长回到家里,听夫人提起她们也要去参加王妃的宴会,顿时多了个心眼。
“小心有诈,要是到时候王妃让你们捐款,你可别一口应承下来!”
“我是没心眼的人吗?”史夫人啐了丈夫一口,“再说了,听说这位湛王妃虽然是相爷的千金,但是出嫁前一点也不得宠,自从嫁给湛王之后处处摆谱。我倒想看看,她男人下来赈灾,她的谱能摆到哪里去!”
史会长在外经商,了解的东西比后宅的妇人多一点,别的不说,湛王在诸多皇子中确实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