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常怪笑一声:“没错,也有理。”
离子安又道:“至于你为陛下招安,本事过大,那些本就不愿臣服在陛下脚下的人,却又甘愿拜倒在你门下……你觉得陛下又会如何想?”
一个人通神、通鬼,通地、通人。
一身本事,一呼百应,人人敬重。
已然能立于天地之间,却还臣服在一人之下……那人又会怎么想?
“所以不怪陛下忌惮你,要杀你!”离子安说道。
季常笑了笑,给他鼓掌:“真不愧是子安,分析得很透彻。”
他的确明白了,明白陛下为什么容不得他,这是很好理解的事不是么?
“可是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季常笑意不达眼底:“仅仅只是因为我的锋芒盖过了你?”
离子安一惊,这话他果然听到了,十年前放火烧季府时,他果然在。
见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说道:“是……的确是这个原因!”
季常失望至极的看着他:“就只是这个原因?子安,你可真是没有一点新意啊,没有出息。”
“但凡有点出息,你就应该努力让自己的锋芒压盖过我。”
季常与离子安相知相惜,同样是绝世之才,才会这般惺惺相惜。
可却只是因为这个庸俗的理由,季常不接受。
离子安却激动了起来,猛的拍桌站起,愤懑道:“你以为我没想过?!”
“我本天之骄子!我是太傅嫡长子的时候,你就是皇城里的一介草民!”
“我出身比你好,我家世比你好,我人缘比你好!可你呢,你只需要一出现,就轻易抢占我的锋芒!”
他这么努力,时时刻刻在跟季常较劲。
却没有一次成功。
“你根本不能明白被压制的憋屈,更不能明白我好好的一个绝世之才,硬生生被一个草民压下去的屈辱感!”
“季常,你不死我怎么出头啊?除了太宰这个位置,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我比你成功的了。”
“你怎么能不死呢?连我及冠之年就喜欢上的姑娘,她眼底只有你!你不死,我怎么娶到她?”
季常皱眉:“姝予?”
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离子安冷笑:“你是对她没什么想法,可她满心满眼都是你!她为你伤心憔悴的时候你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到她,季常,你根本不配这么好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