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留个学不是去阿富汗当雇佣兵打仗,真没必要给他带这么多装备,还有这个压力锅是什么玩意啊?是担心自己在那边没饭吃吗拜托他可是一年三万六dollar的天之骄子留学新人路明非。
婶婶跟他讲我听你叔叔同事在美国留学的儿子说美国那边可乱啦动不动就在大街上拿枪打人的太可怕了,婶婶给你带上这棉被和压力锅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帮你挡两枪,明非你要是在美国出了什么问题我怎么和你爸妈交代啊。
此时他左右两只手分别提着两个巨大的旅行箱,路明非估计那两个箱子加起来和他自己的重量都差不多了。
背后的背包鼓出一大块,因为里面被婶婶塞进了一只大压力锅,编织袋里还塞着一床十二孔棉被,上好的乳胶枕头和一只箱子捆在一起,护照实在没手拿,于是路明非只能叼在嘴里。
路明非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抬头感慨地望着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辉煌的穹顶。
“真想自己送你去啊,不过还得飞俄罗斯,BJ那个新生有事延迟入学了,我就按照名单顺位去招收下一个学生。”古德里安教授在电话里惋惜地说,“不过别担心,诺玛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诺玛委实是个出色的秘书,三周之后一个极大的信封袋送到路明非手上,从护照到行程单,一应俱全,附送一份《卡塞尔学院入学傻瓜指南》,下面还标注了“路明非版”,路明非撇撇嘴,这次他又不是傻瓜。
“onedollar,justonedollar…”有人在他背后说。
路明非装没听到,吹着口哨往前走,他现在兜里就几十刀,可没钱给废柴师兄。
“onedollar,justonedollar…”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no,i'mpoor!nomoney!”路明非猛的一回头说,看了一眼背后那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渴求,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在美国这繁华地儿遇见这样的乞丐不容易,其他乞丐都穿得比他像样儿点。
“废柴师兄还是老样子啊……”路明非有些欣慰,上辈子芬狗单枪匹马闯进奥丁的宫殿,对着奥丁比了个中指,随后引爆怀里的**,只可惜到死都没能向杀害他们整个小队的利维坦复仇。
“中国人?”对方察觉了路明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中文,“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