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到底什么时候能崛起啊……”路明非边坐进布加迪威龙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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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抬头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充满现代解构风的穹顶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枝型吊灯,而此刻吊灯是熄灭的,巨大的空间里亮着的只有路明非和诺诺桌上的烛台。
烛光在诺诺的暗红色头发上抹上淡淡的一层暖色,路明非一辈子没有这么正儿八经地吃过饭,腰挺得笔直,好像有人在他的后腰插了一根擀面杖,双肘悬空左叉右刀,切羊排的动作一板一眼。
根本没有人给他们看菜单,只是简略地询问了什么忌口之后,喝着一瓶87年产的拉菲红酒,菜就悄无声息地上来了。
侍者用纯正的英语解释说行政主厨为了这次包场下午就选定了最好的几样食材,名字拗口的奶酪是在意大利什么山里的山洞里发酵了五年的,羊从生下来吃的每一个草都是意大利本地的,鱼鲜则取自日本,以确保每一道都合乎他们严格的米其林三星标准云云。
路明非低得令人发指的文化水平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虽然听不懂侍者操着一口洋文在说什么,但看着自己碟子里那一小块袖珍的羊排,不禁盘算自己一口下去吃了多少劳动人民的血汗。
“吃不习惯吧。”诺诺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碟子里的蓝鳍金枪鱼放入嘴里,四周的淡淡音乐声若有若无。
“还好啦……”路明非挠挠头,“虽然我确实是吃不太惯这些。”
“先生,要不要来这边选一支配甜点的甜酒?”侍酒师恭恭敬敬地过来问。
“嗯?”路明非疑惑地望着侍酒师,侍酒师见客人不太明白,又以极高的服务素养,用手势指了指旁边的酒柜。
“是要我选点酒对吧?”路明非问诺诺。
诺诺有点无语,“是啦。”
路明非于是挺起胸膛气派十足地离座,侍酒师突然换用了中文,一边指点着一支支小瓶金黄色的甜酒给他介绍,一边压低了声音,“上甜点的时候,需不需要给女士准备一份惊喜?”
“你会中文?”路明非惊得目瞪口呆。
“老板派我来的。”侍酒师眨眨眼,“我除了是米其林厨师,还是一名雇佣兵。”
“这身份跳转也太快了吧……”路明非也不奇怪了,他深知小魔鬼的神通广大。
“这样难得的环境和场合,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吧?一份惊喜搭配甜品是好主意,譬如,我们可以把重要的一句话坐在奶酪蛋糕的雕花上。”侍酒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