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吧。”
左寒默默咀嚼了一下挡箭牌这三个字,说道,“是啊,我实在受够了被无休止的摆布,被那个我不得不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听到这话时,程梨想到了向宝珍一直以来的嘴脸,隐约就与他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继母吗?”
左寒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只不过他的遭遇比她精彩得多。
他看向她,嘴角勾了勾,“不,亲生母亲。”
这个答案让程梨有些诧异。
“总之,我原计划是三天后脱身,既然你来了,正好,那就今天吧。”左寒看了一眼手表,“外面那两个是她派来的人,应该已经汇报给她了。我也不需要你为我当牛做马,只要能让她消停就行。”
程梨一愣,赶忙道,“可我这趟过来,是为了和你……撤销婚姻关系的。”
说完咬了咬嘴唇,多少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太厚道。眼前这个男人救了她爸的命,而他现在的困境明摆着,外面两个壮汉像两个门神似的杵着呢。
见他不做声,程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太厚道,可是……我怎么想也觉得,不能稀里糊涂的就拿人生大事开玩笑。左医生,我依然无比感激你救了我爸爸,所以除了这个,如果有别的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努力去做。”
左寒一直沉默着听着她说这些,此刻,才异常平静地说了句,“撤销婚姻关系,一年内有效。”
“什么?”程梨没反应过来。
左寒抬眸看她,“你想撤销婚姻关系之前,都没有去了解过这个吗?”
程梨汗颜,还真没有,她最近太忙了,哪里有功夫研究这个……
“我……”程梨抿了抿嘴唇,有些赧然,“最近有些忙。”
左寒淡声说道,“《民法典》第一千零五十二条规定,因胁迫结婚的,被胁迫的一方可以向人民法院请求撤销婚姻。请求撤销婚姻的,应当自胁迫行为终止之日起,一年内提出。也就是说……”
程梨了然地喃喃接道,“也就是说,从我们领证当天开始,一年内我都可以提出请求撤销婚姻。”
而且因为事实清楚,领证当天,她父亲的手术记录上,主刀那一栏白纸黑字的就是左寒,完全可以作为胁迫的证据。
但左寒就这样把条条款款清楚地告诉还迷糊着的她,显得太过磊落,倒让程梨觉得自己愈发显得不够厚道了。
“对,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