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经进入了冬日,天气冷的邪乎,可即便如此,也没见飘雪。看守所大门外站了一溜律师,有男有女,一个个冻得缩着脖子,紧紧裹着棉外套,时不时的跺跺脚,吸溜下鼻涕,唯一的取暖工具便是香烟。
有专家说今年是一个暖冬,估计他要是到看守所门口喊“暖冬”,不被打死,也得被骂死。
有条件的律师坐着车里吹暖风,远远的瞄一眼看守所大门前律师的动态,以判断看守所大门是否已经打开,并随时准备着提包进看守所。
方轶早早的到了看守所大门外排队,西北风像小刀子似的不时地刮过他的脸,真的冷,仅仅半小时不到,脸已经被冻木了。
看守所的大铁门终于大开了,吱扭扭大铁门下转轴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如天籁一般,立刻吸引了众律师的眼球。
看守所会见室内,方轶搓了搓被冻得已经不太灵活的手指,然后看向对面的曾学勤。
方轶一直觉得曾总的名字起的好,勤学苦练是为学勤,但是很显然曾总辜负了这个名字,初中没毕业就跟着老乡出去打工了。后来经过一番拼搏,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在水果行业站稳了脚,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曾总的经历充分体现了那句话: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没有人能不劳而获,随随便便的成功(当然某些二代们除外)。
“兄弟,伱跟老李是朋友,咱们也是朋友,这么说吧,我这案子得判几年,你直说就行,我有心里准备。”曾学勤的老板派头很足,同时混杂着淡淡的江湖气,给人豪爽、仗义的感觉。
方轶对他印象不错,严肃道:“曾总,我准备给您做罪轻辩护,我已经看过案卷了,陈志宏的死因主要是冠心病发作,但是您那一拳是诱发他冠心病发作的原因之一……”
话还没说完,曾学勤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方律师,我信您,您说咋办就咋办。当时要不是我打老陈一拳,他也不会追我,冠心病也不会发作。所以这事我认。
虽然老陈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们面和心不和,但是毕竟我们斗了那么多年,感情还是有些的。而且当时确实是我媳妇不对,所以我觉得挺对不住老陈的。”曾学勤认真道。
“嗯,我跟检察院沟通过了,他们的态度比较坚决,可能会建议法院判处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但我会做罪轻辩护,争取把刑期减下来。”方轶道。
“行,就按照您的方案办吧。”曾学勤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