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下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方轶问道。
“我要毒死成慧霞,如果不是她在背后鼓动她儿子孙昌旺打我,我也不会流产,失去肚里的孩子……”聂圣萍的眼神有些呆滞,空洞无神的大眼中流出了带有恨意的眼泪。
“你把老鼠药放在药锅子、粥里和茶壶里,有没有想过会毒死其他人?”方轶问道。
聂圣萍摇了摇头:“药罐子是我记错了,茶壶是婆婆成慧霞的,平时只有她用,煮粥时其他人都不在家,我也是为她煮的,我没想过害其他人……”
从看守所出来后,方轶一直在考虑案子的突破口。
周颖上车后,启动车子,手把方向盘说道:“我昨天还在想,能下这么狠心的女人一定长得伶牙俐齿一脸横肉,结果今天一看才知道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聂圣伟说的对,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应该客观的看待这个案子。”方轶感觉这个案子基本上没有律师可发挥的余地。
“这案子……有希望吗?”周颖转过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方轶。
“你觉得呢?”方轶反问道。
“难!除非赶上特赦。”周颖道。
“不过我觉得检察院指控的罪名有些问题。可能不构成投毒罪。”方轶想了想道。
“我就是知道您肯定有办法,是不是有希望……”周颖一脸惊喜的看向方轶。
“希望渺茫,只是换个罪名而已。死了两个人,伤了七个人,怎么可能。
虽然判决结果可能是一样的,但是检察机关指控错误的地方,咱们该说还是要说的,这是咱们的工作。”方轶打断了周颖的话。
刚过正月十五没多久,聂圣萍的案子开庭了。中院第十二法庭内,旁听席上坐着几个人,估计是受害者的家属。聂圣伟与他们隔着几个位置,坐在角落里眼神复杂的听着公诉人宣读起诉书。
被告席上的聂圣萍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等待着判决。
审判席上坐着的三位男法官如三位金刚一般,面无表情,或静静的听公诉人宣读起诉书,或翻看案卷材料。
“……本院认为,被告人聂圣萍,因与婆婆成慧霞有矛盾而采用投毒的手段杀人,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投毒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鉴于被告人聂圣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