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么兴奋。
郑海珠对许心素道:“许先生,我们用计,一个戏法接着一个戏法地变给红毛看,说得好听呢,是善用兵法。但其实这么打,还不是因为俞总爷的船和火器,都不如红毛。”
许心素抿口热茶,笑道:“郑姑娘倒是个实在人。”
郑海珠越发直接道:“漂亮话,抬举话,邀功请赏的话,那是留给文官武将向朝廷奏报时说的,咱们买卖人,不必玩虚的。我不是来分先生碗里的肉,我是再端一碗肉给先生。先生为俞总爷,从日本买来的轻型火绳枪,日本人叫铁炮的,那是先生自己的货源,我不碰。但是要买大炮和重型火绳枪的话,先生都通过我吧,我绝不会亏待先生。”
许心素始终与日本那边打交道,在平户和福建,见到的火绳枪的确都是口径不到一寸、单兵能够手持操作和移动的轻型武器。
他于是也不掩好奇地问道:“重型火绳枪是什么?”
郑海珠道:“是欧罗巴人如今的常用火器。我在白沙岛上看到防守的荷兰人有,口径更大,看着很沉,要放在支架上发射弹药,估计配备的**重量也是日本铁炮的三四倍,杀伤力肯定更大。这种火绳枪,抬着野战有用,福建卫所若遇洋人或者海寇的攻防战,肯定更有用。你看吧,这回俞总爷打了荷兰船,多半能缴获到不少支,他一定感兴趣,你与他讲,郑姑娘松江的火器坊能给他供货。”
“哦?郑姑**火器坊也能造这个?”
“为了打建奴鞑子,有什么不能学着造的,”郑海珠毫无迟滞道,“因为辽东也是卫所堡垒林立,在萨尔浒以西,一定是攻防战多,而建奴擅长打制精盔厚甲,小火枪的射程和破甲力都不够,我们火器坊又有制作合机铳的本事,此番让我和一官运几支荷兰人的好玩意儿回去,保管造得更好。”
许心素低头琢磨。
他知道,大明全国的军工类匠户制度,在嘉靖爷的时候就瓦解了,除了京师的兵仗局之类,外省基本都缴纳代役银子。各地那些武将,吃下空饷养家丁时,所配的武装,多向民间的兵器工坊定制。
既然眼前这个妇人,已通过调派火器给朝廷在辽东立过功,背后又有这个干爹那个大哥的照应,她这个对外以商户自称的东家,在松江那个火器坊,多半就是安全的。
而俞咨皋毕竟是武将,若在福建开兵器作坊,闽地与海寇勾结的大户人家,必定要跑去京师、花钱请言官们告刁状了。
再说了,俞咨皋自己开厂,他许心素还怎么从中捞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