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规矩了。
“郑师傅,奴婢敢问,你们这讲学,得多久?”客印月在郑海珠经过自己身边时,殷殷打问。
“怎么了?”
“往常此时,哥儿该吃点心了。”
“皇子今日,未用早膳么?”
“用了,但哥儿每日,辰巳之交,要吃一顿奶皮子,或者伍仁糍粑糕。”
郑海珠盯着客印月,口气却温和:“礼部没与本官说过,吃点心比讲课更紧要。”
客印月眸光一闪,旋即讪讪道:“奴婢该死,奴婢冒犯师傅了。”
郑海珠不再与她废话,往文华殿走去。
等在桥头不敢动,却早已心急如焚的卢象升,终于被王安寻到,匆匆来与郑海珠会合。
“无事,进殿吧,先进讲,回头细说。”郑海珠轻声安慰仍显惴惴的卢象升。
……
文华殿中,朱由校和朱由检,见王公公引着红袍官人进来,都毫无迟滞地起身,绕到书案前头。
朱常洛刚刚登基,朱由校尚未被封太子,因此进讲官不必向他行礼,反倒是两位皇子要向老师行礼。
这流程,俩兄弟昨日已向讲授四书的孙承宗做了一遍,但今日作揖后抬头时,目光中的好奇盖过了恭敬。
毕竟,是位女师傅。
唔,这位郑师傅,看着和两位选侍娘娘差不多年纪,只是,没有东李娘**清傲,更没有西李娘娘脸上那总是看谁都不顺眼的夹生气。
王安退出殿外后,郑海珠浅浅笑道:“两位殿下,我们开讲吧。先将书案拼在一处,我需要大一些的案头。”
“王承恩,移桌子。”朱由检吩咐自己的伴读。
他的反应,似乎总是比他哥哥快一拍。
郑海珠瞥了那麻溜儿上来推桌子的小太监。
王承恩?
就是历史上李自成攻陷北京后,陪着崇祯帝在煤山上吊的那位?
她不免又瞄回朱由检。
另一个时空里,将来的崇祯帝,如今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郎君,眉清目秀,目光熠熠。HTtρs://Μ.Ъīqiκυ.ΠEt
相较之下,不知一个月后会不会成为天启皇帝的朱由校,五官的刚直线条虽已更接近成年男子,面上的神情,憨稚之态倒更重些。
两张书桌很快拼在一处后,郑海珠示意卢象升打开他们带来的大箱子。
一大堆卯榫机关,哗啦啦地铺满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