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这位以讨钱为荣光的蒙古贵族外,其他人都安静如狩猎时的狼。
真正的军人,在紧张对峙、生死一线的战场上,是不会表现出上蹿下跳、大呼小叫的蠢样的。
荷卓来不及替昂格尔丢人,就听明国将军身边的那个发令官,又大喝道:“换成散弹。”
后金军在第一弹中,不少骑士与马匹,被炸得血肉模糊,但炮弹打响是瞬间的事,完全不知会中埋伏的后金骑兵,以松散的队列压过来,仍有不少骑士依着惯性,接近了百步的散弹射程。
明军这边,几位清膛手刚刚抽出羊毛刷,装填手就抱着散弹定装包,塞进炮膛。
“轰……轰……”,又是几声巨响。
定装包中以木质圆片间隔的几十枚**,在有力的助推下,成为密集而致命的骤雨,无情地砸向前方的人与马。
哀嚎声,比此前那一轮,更为凄厉,因为散弹的打击面更大。
荷卓张大了嘴,已经辨不清胸腔中,此刻充盈的,是恐惧还是兴奋。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控着马缰,蹭到了郑海珠近旁。
她只听到,面对如此修罗地狱般的场景,明国妇人从容地问自己的军官:“再打一轮散弹就差不多了吧?哨探说有几个牛录?”
语气平静得就像在问:“还要添些红茶么?”
然后,那同样声音冰冷的将军回答道:“四个牛录,一千来人。放心,吃得下。阿珠,你看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