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容忍的玷辱贞洁之事。大漠深处的标准,与南边王朝的窠臼,本就如两条并不交汇的河流,在各自的哗哗声响里骄傲奔涌。
更何况,智慧灌顶,与俗世意义上的贞洁,全然不同。
荷卓这样俗世的处|女,恰恰要在曼荼罗内,由上师进行庄严的金刚莲花仪式后,那具庸常之身,才会变成佛母或者明妃真身,才能获得与男子进行双修的合格资质。
超克图的嘴角划过一丝讥诮之意。
他庆幸自己尊崇父命改了教派,黄教宗喀巴大师所提倡的“禁欲观想”的教义,才约束不了他。
他更庆幸林丹汗也改了教派,自己才能名正言顺地获得林丹汗的允准,以崇高的名义,在实际上,征服那个傲慢的叶赫女人。
荷卓,她不仅是傲慢,而且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过是远嫁来的异族的侍女,凭什么对他超克图这样天神一样的男子,说不?
她难道没看清楚,无论是俗世的汗庭,还是佛界的宇宙,女人,永远只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像牲口,像容器,被驯化,被装载。
荷卓如果听话,是不必被使用在明天的仪式上的。她可以在某个黄昏,披着盛装,观赏篝火前的歌舞后,带着羞涩的喜悦,步入王子的毡帐,就像多少关于爱情的长歌中唱诵的那样。
可是她不听话,她给了尊贵的王子冷漠与疏离。
那就让她,来品尝陌生的仪式带给她的惶恐与惊惧,然后再匍匐于王子的足下。
超克图愉悦地畅想着,修长的手指抚过天鹅羽翼般轻柔的白幡。
僧侣们告诉他,白幡是用上好的丝绸缝制而成,来自遥远的中原王朝,好像是,一个叫作南直隶的省,大概相当于,漠北草原的万户。
明国真是富庶而神奇,超克图一面感慨着,一面让白幡滑过自己的面颊。
“仿佛围绕在我与叶赫女子身周的白云……”
超克图刚刚用蒙语吟出一句歌词,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心翼翼地声音:“超克图台吉,大汗和福晋,请你现下进城。”
超克图放下白幡,优雅地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打马而来的信使只得如实相告:“明国的军人,带,带着可敦嬷嬷,跑了。”
……
察汗浩特,林丹汗宽大的帐殿中。
超克图跨过巨幅的花毯,在向林丹汗行礼之前,先撞上了郑海珠的目光。
归城路上,已经从信使口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