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能登顶八重仙阙。”

有灰衣老妪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叫之被迫噤声。

“关你何事，你不也就走到第五重，老身可还走到第六重，你嚣张什么，尽狗叫。”

那老翁眼底翻滚几分不服，活像个顽童，却无计可施，露出些委屈神色。

而灰衣老妪朝水镜中看去，已不见那金衣女修的身影。

她细细回想着刚刚所见的那一轮刀意所化的朝阳，心头生出几分惑意，虽真意不同，但根源相似。

莫非是那个老东西的传人？

“她的出身如何？王城中似乎不曾见过她的面貌？”

随其一声落下，有侍从手捧卷籍入内。

在修者进入试炼之刻，都曾被那后天神物“环镜”感应身份凭证，以“大乾”二字呼应，自发读取内里信息，若无此物，那便会被打出。

那侍从低声诵读。

旁的上仙都在感叹其才五百余岁，而老妪心中却在默默念着“赵扶曦”这名字。

姓赵，倒是对得上，不过出身于万瀚小千世界？

她压下心头几分疑惑，接着看去。

……

待得裴夕禾将前番斗法损耗尽数恢复，又是过去半日光景。

七日试炼终到了最后关头，修者开始各处寻觅剩余铜牌，以求凑齐百数。

一千八百铜牌最多叫十八人得入第二试炼，而剩余的几百人，皆怀天骄傲气，岂甘无功而返？

斗法搏杀，处处血光。

这学宫试炼妙便是妙在身处此境，那铜牌气息便无法被掩盖，可被修者轻易感知，越是身怀多数者，越是被群起而攻之。

偏偏裴夕禾能以寰天珠抢夺那神物环镜的部分权柄，以空间之力将铜牌气息隔绝开去，无人寻来，她便显得极为悠哉游哉。

裴夕禾如今行走四方，身形藏入暗处。

她已验明自身法相真身之威能，心知如今实力究竟处于何处，若非是身处小空间中，在外爆发法力定然叫那跌落的天仙榜排名朝上攀越。

她坐观他人斗法，心中暗自揣摩精妙，博采众长，兼容并蓄，此乃长存之道。

何况裴夕禾魂蕴混元气，修得《亘一经》，可炉养万经，采得精粹，无需担心道法相冲。

她心叹不愧是上仙界，黄庭经文，紫阙玄斗，青霞冥鬼，太河泗水……皆是道法精妙，其力通神。

群英汇于一界，却只取最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