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飞快地摇了摇头,“现在守卫加强了戒备,你我深夜一同出现,定会让人误会。”
谢宴薄唇轻抿,凉飕飕的目光直直看向顾宁。
“县主既然怕人误会,为何又要独自来属下的住处?”
顾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中已有泪光浮现。
她躺在床榻上,浓密的乌发如绸缎般,肆意散落在各处,一如它的主人一样慵懒。
“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说罢,她便闭上双眸,只留了窈窕的背影给谢宴。
谢宴眼眸低垂,昏黄的灯光将他眼底的晦暗之色完美遮掩,唯有他清楚地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心跳有多么剧烈。
这一瞬间,所有关于顾宁今夜前来目的的猜测,悉数被心底陡然升起的欲念压下。
纵然不去看她,他也依旧能描绘出女人窈窕的身形。
寂静昏暗的卧房内,谢宴端坐在椅子上,紧紧握住扶手,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狰狞浮现。
他紧闭双眼,在心中默念。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夏日的早晨总是来得快些,顾宁在系统的催促下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头顶简陋的纱帐,让顾宁意识到了自己身处在谢宴的卧房中。
她迅速闭上双眼,睁开一条缝看向那道背影。
谢宴还在,只是他似乎睡着了。
顾宁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谢宴身边,看着这张白皙俊美的脸,她将昨日赶来的刺客翻来覆去地又骂了一遍。
若没有那个刺客,她说不定就成功了!
想到这,顾宁恨恨的磨了磨牙根。
算了,能蹭一点是一点。
她俯下身,如蜻蜓点水般在谢宴的薄唇上印下一吻,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脚步声渐渐远去,谢宴睁开双眸,眼中一片清明。
他抚上唇角,方才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这。
……
江宁城内的难民肉眼可见地变少了。
这是一个好现象,但随之而来的一个消息,却如一座大山般,压在了众人的心头。
“洪水来了!已经到阳州了!”
“往年也有洪水,但有堤坝在,想来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闻言,一个青衣男子一甩折扇,摇头道:“非也非也!”
他的话,让不少正在悠闲喝茶的人纷纷投来了目光。
在众多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