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来讨打?」
话音落下,顾致远手晃了晃,茶水险些溅了他一身。
「兄长此言差矣。」顾致远低着头,恭谦答道,「我是想念郡主了。」
裴安临似笑非笑地瞥了眼他,见他装模作样,心中更觉得可笑:「你说你来看安阳?莫非顾大人官场上遇见了什么难事,又想让裴家出面替你扫平?」
听得这些刺耳的话,顾致远暗暗捏紧了手。
他低着头,似是有着委屈无法诉说:「兄长,我对郡主一片真心,从未贪慕裴家权势。」
说着,他就挺起了胸膛,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兄长若是不信,不妨去同僚那打听打听,我并无遇见难事。」
裴安临借着喝茶的契机,掩盖住了眼中的讥讽。
顾致远当然不会遇上难事,裴家就是他的护身符,可恨的是这厮沾了裴家的光,不仅不懂得感恩,还残害安阳,还要装出这一副清高的模样!
「行了。」裴安临懒得同他说话,只招了招手,就有侍卫快步走来。
「送顾大人去郡主那。」
顾致远自以为过关了,暗暗松了口气。
但裴安临刚说完,又厌恶的在顾致远身上打量了一番,嫌恶道:「记得先让顾大人清洗一番,安阳那受不得一点外邪!」
「是。」
顾致远随侍卫往内院走,心中的怒火时刻燃烧着。
他这二十几年来,每次来到裴家,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张张臭脸,仿佛他们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而他只是一个污沟里的臭虫,只配仰望他们!
一路走过中庭,顾致远贪婪地看过这些陈设,野心极度膨胀。
用不了多久,裴家的这些好东西就都要到他手中了!只要……
「顾大人,净房在右边。」侍卫的话,打断了他的遐想。
顾致远僵硬着一张温和的笑脸,大步走进了净房。
他暗自捏紧了一双手,将内心的怨恨一一压下。
无论如何,表面功夫总是要做好的。
这是裴安阳未出嫁时的闺阁,所有的摆设都是大长公主精心挑选出来的,无一不是精品。
但这一切,都被那股厚重的药味遮盖了。
所有人一进来,首先看到的不是那些珍贵的花瓶、玉石,而是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
的裴安阳。
「安阳……」
顾致远一见裴安阳,脸上恰到好处地挂满了担忧与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