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载春不敢多留,冲他福了一礼,转身跑进屋。
没多久,载春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她不安地朝门口望去。
“如果曹育出事,”卞元丰的声音冷冷地说道,“我会把你的头割下来。”
“不,不会的!”载春颤声叫道。
其实小学徒一死,载春便后悔了。
她憎恶小学徒,恨之欲其死,但真的死了,载春才惊觉,她完全没考虑后果。
她跟在赵宁身旁那么久,明知道赵宁好面子,这小学徒死在哪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宁安楼。
今夜宁安楼会出动这么多人手,她应该早点想到。
希望曹育快点回来,她眼下只能祈盼了。
小学徒的尸体在官府的人过来查看和验尸后,被覆以白布,停放在临时的木板床上。
除却官府的人,附近邻里也来了不少。
后巷外面和前堂空地上,聚拢了几百个从被窝里爬出来的人。
一些谣诼便不可避免地在人群里扩散。
时至寅时,一辆马车自宁安楼后院出来。
楚管事正在和几个商会派来的人说话,侧头望见马车,楚管事忙上前:“大夫。”
甚至连对方姓什么都不知道。
“决明的尸首,便请交给官府,不用送回医馆,”嘶哑声音自车厢里传出,“有劳楚管事。”
“好,”楚管事歉意道,“方才派去找仲大夫的人回来,我这才知道仲大夫原来已病了这么多天,我的人暂时不敢将此事告知他,唯恐他病情加重。这事,便由大夫您决定,要不要跟他说。”
车厢里面没再说话,车夫扬鞭,马车往前驶去。
商会来的人好奇望着马车,问楚管事车上之人是谁。
楚管事也说不好,想到倚秋,楚管事招来左右手,让他们在此招待,他先去见倚秋。
马车穿过长巷离开,沿路所见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宁安楼前边的空地,都好奇盯着忽然出现的马车。
“公子……”邹展沉声说道,“看来咱们得绕远路了,否则这些人会盯着咱们。”
沈谙闭眼,无力无奈,淡淡“嗯”了一声。
本想低调行事,结果被迫高调。
他这颗想要藏于暗处悄然观察的心已无处安放。
“唉,”沈谙睁眼,一声叹息,“我不适合当好人。”
将自己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