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从未有过这种怦然心动,并非身边没有才俊,甚至有胆大热情者,以情书情诗托鸿雁送来。M.
但再缱绻绮丽的辞藻歌赋,在她手中只是一张纸,她更多去看对方的字迹,平仄押韵,对方的用词习惯。
还有旁人看哭了的书,夏昭衣看了只觉得迷惑。几乎每一个故事,她都不能理解。
天上仙女和人间男子相爱,被仙女母亲拆散,为什么没人觉得男子偷人衣裳不对。
一男子拾回来得海螺变作姑娘悄悄干活,又为什么要无偿替人做饭洗衣。
二哥说,因为这个姑娘爱这个男子。
夏昭衣想了一阵,道:“不是因为这个姑娘爱这个男子,而是写这个故事的人希望自己是这个男子,好有人白白为他做饭洗衣,生儿育女。他可以写他的想法,畅所欲言,但这是他的私欲,不该被歌颂为爱。”
二哥转身自书架上取下一本《万俟梓匠笔录》
“你还是看这个吧。”二哥说。
二哥觉得,她不适合男女情爱。
谷硌</span>师父觉得,男女情爱太过庸俗,一时之感罢了,哪有高山流水隽永。
夏昭衣认可二哥,也认可师父,所以这段时间的心动,她归结为岁数到了,身体的变化而已。
另一方面,她怕失掉自我。
情爱易失控,比如陶岚,血淋淋的反面教材。
有毒的东西,能不碰,便不碰。
不过,沈冽,会是二哥吗?
以及,二哥在陶岚这件事上,算是有亏欠吗?
二哥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想要被按着脑袋成婚而已,为什么世俗觉得退婚让一个女人丢人,就不能去退婚呢?
退婚,世俗欺负女人。
不退婚,世俗欺负了二哥自己,将他此生都给赔上。
而二哥,他是断不可能对欺负人的世俗让步的。
这些情爱,世俗,真是令人困惑丧智……
夏昭衣渐渐闭上眼睛,终于在发散性思维中缓缓入梦。
醒来在戌时,夏昭衣被街上孩童的哭声吵醒。
她睁眼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和长街照亮上来的灯火,秀眉轻轻皱起。
这个点,该是宵禁才对,但外面不仅有小孩的哭声,还有大量叫卖声和说话声。
夏昭衣下床走去,伏在窗口,一阵烤肉的香气顿然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