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狠的心肠,如此心性,岂是明主?!”
李渊脸色极为难看,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冷哼骂道。又迅速补充道:“若是上了沙场,或者拿上武器,那就是军人、敌人,生死无怨,连手无寸铁的百姓也不放过,这算什么?”
“哎……”
李孝恭欲言又止,长叹沉默。
李孝恭的意思,以李渊的智慧,不可能听不懂,这明显是离军的拖垮东都,不战而胜的谋划,李渊这是纯属装傻和发泄。
当然,不得不承认,离军这么做,确实有些心狠手辣了,竟然不让东都子民出城,连投诚唐军也不接受,做得有些过了!
回头想想,这战术确实无解,赤裸裸的阳谋。
如今离军合围,谁都无法出城,每天吃穿住行就颇为庞大,到时无需离军攻城,东都自己就乱了,已经开始进入自相残杀的倒计时了!
“除了巡逻四方,枕兵各门,离军根本没什么大的军事行动,全无攻城的迹象……”
裴寂做了个深呼吸,颇为委婉地紧随提醒道。
李渊眼露寒光,颇为恼怒啐道:“怎么?裴爱卿很失望吗?还是也想投诚离国了?”
“老臣若会背弃,又岂会等到现在?”
裴寂有些豁出去般带着微微怨怒应道,顿了下,硬着头皮接道:
“老臣确实有些不明白,事已至此,吾王到底还在坚持什么?等待隋军反扑,跟离军来个生死大决战,好让我军坐收渔翁之利吗?”
“放肆!”
李渊大怒,确实是被说中心思了。
但是,事实证明,那完全是奢望。隋军压根就没和离军决战的意思,甚至连平津关也在离王武信抵达前,就弃关而走,就表示隋军不会和离军决战了,基本断了李渊的最后希望!
“吾王若是置疑老臣忠诚,老臣可以以死明心。但是,老臣实在不想看吾王如此毫无希望地继续坚持下去了……”
裴寂做了个深呼吸,视死如归且忠肝义胆地直视李渊说道。顿了下,又迅速接道:
“吾王不怕死,这点老臣等尽皆知晓。但是,吾王为家人宗亲想过吗?坚持得越久,对那些忠于吾王之人,伤害越大。离王已经明言不会攻城,但是,坚持九十天后,离国德妃得为吾王陪葬。离王是天国之主,言出必行,后果可想而知……难道这就是吾王想看到的吗?”
“你……”
李渊大怒而起,拔剑在手直指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