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他只剩下迟暮。
那是余生将寂的虚弱,还带着一种已经几近完全失控的强盛。
这一刻的李鸿河,强大到似乎可以撕裂天地,但却又像是下一秒就又可能彻底倒下。
“你的身体...”
李天澜迟疑了下,欲言又止。
“放心。”
李鸿河的表情豁达而平和:“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我想支撑,起码还能再撑两三年。”
“你呢?”
李鸿河看了一眼李天澜:“三年时间,你收获如何?”
“我...我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
李天澜缓缓道:“而且...爷爷,我现在放弃剑二十四了。”
在天都,他站在无敌境的角度上看过用过了李氏的震世绝学剑二十四。
三年时间,他的剑已经隐约跳出了剑二十四的范畴,逐渐变成了他自己的剑道。
剑二十四已经被他完全摸透,已经到了放弃的时候。
李鸿河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你自己的路,你自己决定。”
墓地中没有灯光。
越往上走,越是漆黑,于是墓地下那些小木屋中偷出来的灯光显得愈发刺眼。
“我们的人呢?”
李天澜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们啊...”
李鸿河笑了笑,但却笑的很复杂:“他们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现在留下的,都是不愿意过去的,等我死了,这些人就都要跟着你了。”
“他们去了哪?”
李天澜毫不放松的追问了一句。
“就是该去的地方。”
李鸿河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李天澜正想继续问,李鸿河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跟我说说你这三年的经历吧,去了哪些地方,又有什么感悟?”
李天澜的三年很简单。
但却又很复杂。
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可说的,但可说的却有太多。
李天澜整理了下思路,缓缓的说着,从离开天空学院,到叹息城,见过了司徒沧月的天地无用,再到雪国的原始森林与伏尔加河,再到成千上万里冰封森寒的极地,还有太平洋上的海市蜃楼和函谷关外的陨落星辰...
他说起自己意志的蜕变,说起了复苏之后隐而不发的剑意,说起了跟在自己身边的那条金毛,说起了林枫亭送给他却又在他手中完全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