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但是没有哭,“现在回头想想,或许我对你的感情不是喜欢,只是孤立无援时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没忘记过你怎么伤害我的,但我竟然可以原谅你,这若是放在过去,一定是不可能的。”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眸子里带着些许雾气,甚至几分无力,“上次回去,我妈问我,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看一看,我说不用,我没事,现在想来其实很可笑,我觉得我有病的。”
“没有一个受害者会喜欢上一个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我或许真的是病了,周南川,我不爱你,我只是病了。”
佟言看着他,像是在告诉他,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男人浑身的血液像是忽然间被抽干了,灵魂出窍,躯体成了空壳,他就这么望着她,回忆起她从前的样子。
她到西北过的第一个年,他连哄带骗的第二次要了她的身子。
那是他们感情的突破,也是她对他坦诚的开始,而他对她,从未有过坦诚,除了哄,就是骗。
孙文泽曾经说过,他拥有的,都是偷来的,抢来的,骗他的。
他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也没人告诉过他,他除了如此,别无他法。
“言言……”
佟言冷冷的看着他,说完话之后也不再笑了,连眼神都是冷漠至极。
恍然间,他好像看到了肖红和佟家豪,看到了死去的佟经国,对他露出无情的嘲讽,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周南川,我没爱过你,我只是病了。”
男人起身,居高临下,虽隔着一道玻璃,却也压迫感十足,“我问你,孩子呢?”
“孩子,我会带走的。”
“他姓周,他是我儿子。”
她低头,眼泪掉在地上,慌乱的扔下通话的电话,转头落荒而逃。
男人拍打着玻璃,“言言,他是我儿子!佟言。”
车里,佟言擦干了眼泪,没有继续哭了。
孙文泽原以为为她会哭得肝肠寸断,但目前看来,是他小看她了。
可这件事的处理方法,让他不满意到极点,他忍不住,“阿言,你现在还有机会。”
“走吧,就这样了。”
孙文泽插了钥匙,点了火,忽然间冷笑一声,“除恶人不用给他留任何退路,你没做错什么。”
“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错不在你。”
佟言沉默。
孙文泽又道,“你不该这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