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莲连骂都懒得骂他。
她是发现了,这些人无论嘴上说得再好听,该失控的时候还是那样,完全没有任何缓冲。
总是做错事立马乖乖低头服软认错,反而显得她哪里过分了一样。
她甚至都搞不清楚郝夏为什么突然要这样,说着说着话就暴走了。
明明前一秒她不还是问他伤口的事吗?下一秒这人就发癫了。
郝夏看楚莲不搭理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只是把他们交叠的手放在脸侧,感受和她的贴近。
什么时候,她才能看看他?哪怕只是利用,哪怕只是逢场作戏。
就像那天在衡光面前拉住他的手,仿佛他被她坚定选择了一样。
楚莲恢复力气之后,才撑着他起来,“还不放手?”
郝夏睁开眼委屈地看她,一动都不动。
他眼睛写得很清楚:明明是你说牵手的。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说吗?”楚莲把另一只手盖在脸上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松开,我才能喂你吃饭。”
对待郝夏,只有用一个条件换另一个条件他才能痛快接受。
果不其然,听了楚莲的话,郝夏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真实性,半晌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楚莲只能认命地去拿床头柜的粥,但是等她都端着东西坐回床边了,郝夏还躺在那里软着骨头看她。
“看我做什么?”楚莲疑惑地和他对视,“起来啊。”
郝夏看着她不说话,只是把右手轻轻搁在她的大腿上用指尖轻轻写着什么。
楚莲没耐心和他打哑谜,“到底怎么了,长嘴就直接说。”
郝夏侧侧脑袋,整个人好像不是穿着睡衣而是盖着衣服一样松垮,他笑着轻轻道:“没力气了,起不来。”
楚莲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她现在是真的分不清郝夏十句话里到底哪九句话是假的。
也不是不合理,他本来就快要咽气的样子,又跟她折腾了这么半天,其实如果不是相信潘忆南没骗人,她都快以为他没什么事了。
结果他完全是在强撑?
楚莲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碗又放了回去。
她坐得近了些,低头看他,发现他确实状态好像要比她刚进来的时候还要差。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胡闹,”楚莲对着他说,“郝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郝夏累得闭了闭眼睛:“我没有胡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