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看起来像是融入到雪白的病房里了。
他的金发衬得他像是坠入人间的天使,此刻闭上眼躺在那里,美得像是不存在。
楚莲颤抖地握着他的手,一直不停地在**他,像是想要驱散他冰冷的死气变得重新温暖起来。
“楚小姐,大少爷已经没事了,”Ken站在楚莲旁边开口道,“您无需担心。”
楚莲顿了顿,她红着眼眶看向Ken,不说话,但是压迫感十足。
Ken望着这样的楚莲,并没有特别波动的情绪,只是低下头在等她的回应。
“你们很熟练,”楚莲慢慢道,“这不是第一次?”
“大少爷的病史已经有很多年了,当初您遇害只是一个契机,”Ken像一个机器人,“我们当然需要训练有素。”
“单广仲和刘心瑶是放弃他了吗?”楚莲望着单竹的脸,鼻尖一酸,越来越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单竹都已经这样了,竟然也只有Ken在这里。
如果之前还有很多很多次这样的场景,楚莲不能想象他是怎么睁开眼去接受病房只有他一个人的孤独的。
Ken沉默了,没再应答。
“Ken,这么多次,你都没被单衡光发现和怀疑过吗?”
楚莲没再看着Ken,反而转过身面对着单竹,声音很轻,“你觉得单广仲是怎么想的?他是在用单竹给单衡光铺路吗?”
“小少爷暂时没有发现,”Ken只能回答前面的问题,“老板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猜不到。”
“但是他却好像也不喜欢单衡光。”楚莲喃喃自语道,“我不明白,他把很多重点项目都给了竹子,却又不管他死活。”HTtρs://Μ.Ъīqiκυ.ΠEt
“他一直放养单衡光,却也从来没为难过他,”楚莲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仍旧尽可能地转了转脑筋,“他好像更重视竹子,又好像在漠视他。”
“他好像讨厌衡光,却又好像在骄纵他。”
“可是就好像这两个儿子,”楚莲慢慢道,“他哪个都不爱,哪个都恨。”
“怎么会有不爱孩子甚至恨他们的家长呢?”
楚莲不想相信这个可能,但是她又找不出单广仲会这样对衡光和竹子的原因。
“楚小姐,”Ken很突兀地说,“您总是忽视了自己。”
“您不必总是优先心疼大少爷和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