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外呢?
楚莲无意识地摸了摸揣在兜里的那支水笔,笔头的血迹早已干涸,但是就像烙铁一样烫在她的心脏上。x33
在那一巴掌之后,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伸出自己的手,顺着力道划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划中,会划到哪里,但那就是她当下的主观意识。
既然你动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就是那种鱼死网破的态度。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太急,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她回想起来大概就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身体自己就动了。
就像有些人在危难关头会挺身而出的善念,事后自己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换到她身上,就变成了潜意识的恶。
果然,她就是从根上就烂透的。
对自己的厌恶就像烂泥一样从墙上流淌下来。
每一次以为自己能收拾好情绪,以为能控制自己,以为生活稍微变好一些,现实就会给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告诉她自己不正常,告诉自己在痴心妄想。
郝夏会怎么想呢?自己在他面前流露出那种痴态。
她当时必然是一副引诱的模样。过去那些施暴者的行为还历历在目,刘竹的忠告也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就像恶之花,能挑起人心底深处的恶念。
而这种诱惑,是有意的,是明晃晃的勾引,因为在那一刻她的身体就是在渴望伤害,就是在自行发出信号。
难道要她解释说,这不是她的本意,她控制不了自己,是她的身体自己的反应吗?
听起来就像当b|子还要立牌坊一样可笑。
“你生气了吗?”
郝夏看到楚莲头也不回地离开,着急地跟了上去,他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甚至比刚认识她时还要冷漠。
和她对其他人的感觉一样。
就好像原本已经有些松动的阀门突然锈死了。
“我今天中午没有及时赶到,是因为各班班长要开会,”他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曹素最后才来,“后来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曹素才叫停会议往这边赶。”
“我……”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楚莲打断了他,似乎没有想听下去的欲望,“你做什么都和我无关。”
“我没有怪你,因为你没有理由非要赶过来。”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楚莲的薄唇里吐出来的话清晰淡漠,“我们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