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浩这一下彻底的听明白了,他再这样不在爹娘面前做下取舍,便是他这个大哥也可以不要的。
沈天浩连忙开口:“大妹没有说错,既然他为老不尊,我又何须讲理,左右我现在虽有功名在身却也没有任何差职,我即使背上不孝之名受世人指责,也不会受官衙定罪,我与大妹一同护住母亲。”
“所以大妹大可放心,母亲以后跟着我在安城,就不要跟去京城了,我也想好了,以后大妹不用再送来钱财救济,这些年我攒了些钱,再抄抄书也能养活母亲了。”
说到这儿,沈天浩从袖里拿出一本帐册,这是这些大妹从平江府和京城相继寄来的钱,刚才是任家人在,他还没能与大妹单独见面,没法将帐册拿出来。
眼下见任家人护着他大妹,他也就厚着脸皮将这事公开了,他们沈家的确用了大妹在婆家的钱,若是任家人追究,他会慢慢地还。ъΙQǐkU.йEτ
以前的沈天浩认为自己是秀才,心比天高,自打连番受到打击,做不了状师,后又为了避祸入了严府,做了严家的看门狗,他才知道活着不容易。
也正因为这两年的磨练,沈天浩再也不似当年,他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若有可能,他还能借着自己能读书的聪明劲,到城里认个师父学个手艺活,自然也是能养活母亲的。
沈秋梅没有想到兄长会将她平素给的钱都入了账册,每一笔钱是怎么花的,余下多少,都记载得清楚。
沈秋梅只是随手一翻,看了个大概后,立即翻到了最后,才发现最后记下的账目便是节俭了,这两年想来娘家人在严家过得并不好,账上的余钱并不多,根本不够兄长带母亲在城里居住养家的。
沈秋梅眼眶红了,于是拿着账本看向还在护着身后美妾的父亲,举着账本说道:“粗略看了一眼,账本上花销最多的都是你买的酒钱,安城的酒都被喝了个遍,最奢侈的时候竟然派人去府城买酒。”
“真正用在家里,尤其是我阿娘身上的,除了一年四季的几身衣裳外,连首饰都没有买几样,还一直住在村里,钱都落你嘴里去了。”
“是不是给我娘置办的几身衣裳,也是怕我娘成日劳作穿着灰布衣裳不配站在你身边。”
沈秋梅气得咬牙切齿,她也生气,她气母亲这些年连句话都不给她捎,就算她母亲识字不多,大可落点买酒钱,到城里找个书生帮着写信。
沈秋梅将账本扔到沈父面前,开了口:“跟我娘和离,不然你今日出不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