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广田跪了下去。
“师父,我以前所作所为都错了,还望师父能够原谅。”
任广田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大徒弟,心头是五味杂陈,手里放下工具,侧开身子,不受他这一拜。
任广田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齐磊也很快厚着脸皮挪动着膝头,朝着任广田挪了过去,接着恳求着师父,能否将那两件样货做出来,一旦样货送到京城,东家满意了,百胜木器厂未来两年基本就是做这两样了。
任广田没有理会,拂开徒弟的手,语气冷淡地开口:“我不会回百胜,也不会给你们做样货,就这样吧,你们走吧。”
齐磊哪会轻易走,明知道师父研究出来了,更是要得到手不可。
眼瞅着软的不行,齐磊便自顾自的起了身,决定来硬的,这就将先前的师兄师弟们搬了出来,并说师父若是不答应的话,这些师兄弟们就别想在安城做木匠。
如此不仅百胜做不了,其他的木器行也惧于百胜的威压,不给他们手艺活,手艺人没了手艺活,可不是个个像任家这样还有田地粮产养活的,他们就得回到两年前旱灾时,过苦日子。
任广田还真没有想到大徒弟坏得这么彻底,以前咋没看出来,许是怒其不争,也许是对大徒弟的失望,任广田想也没想的朝着大徒弟甩了一巴掌,打得齐磊怔在当场。
后头跟着来的车夫立即上前帮忙,却被齐磊制止,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恶狠狠地看着任广田。
宋九抱着蓉姐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齐磊跟任广田打了起来。
师徒二人不仅反目,还往死里打。
任广田正当年,又是干农活的汉子,一打二都不成问题。
可惜来的这两人不是什么好人,那车夫见两人占了下风,眼睛瞥向厨房,转眼提着刀子就从厨房冲出来,眼看着菜刀就要劈中任广田了,谁知锄头棒突然敲中车夫的后脑勺,倒在了地上。
任广田按住齐磊,一回头,就看到惊恐中的三弟媳和蓉姐儿。
好险,菜刀就落在任广田的脚边,若不是三弟媳出手,这一刀劈下来,他躲不过,到底不是像三弟那样学过功夫的,反应没有三弟快。
任广田绑了徒弟,这才起身,从腰间取下汗巾抹了一把汗,疑惑的问两人咋来了。
宋九也慢慢地缓过神来,这才抱起蓉姐儿,别把孩子吓坏了,蓉姐儿真是大房的福星,要不是蓉姐儿拉着她看到了马车,她们也不会及时赶来,那么大哥定是要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