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是底下几处绣庄里传出来,他们说先前梅庄的陶大总管如今在任家做管家,专门替任家人跑腿办事。”
“这位陶总管我也曾见过一次,的确是从桃柳巷出来的,此人开梅庄的时候,便甚少与地方官员结交。”
“而且特别不容易笼络,由于梅庄东家出身神秘,一般人也不敢得罪,此人也颇为高傲,不会向人低头,可是这一次不同,此人做起了任家府上的下人总管,却是头一回。”
下人一口气说完,韩氏母子三人已经怔在了当场,看来这梅庄是任家人开的谣传有几分真实,难怪能出得起租子,竟然这么有钱。
韩氏挥退了下人,在石桌前来回踱步,一想到裴府这几年过得紧巴巴的日子,韩氏就牙痒痒的,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嫁给庄户的大小姐吃香的喝辣的,这么有钱,还故意回娘家时穿着一身布衣,一副穷酸样。
大小姐这是怕娘家知道他们有钱呢。
“此事老爷定不知道,不然怎么说二十几年头回回娘家,那么有钱的梅庄,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赚下多少钱了,怎么说也得拿些回娘家孝敬父母,恐怕这事连着主母都不知道呢。”
韩氏双手攥紧着帕子,心头琢磨着。
而坐在桌前的一双儿女,却是愁眉不展。
裴凌之终于开了口:“娘,大小姐赚了钱跟咱们没关系,眼下娘还得想法子拿到掌家权,不然我买笔墨的钱,还有娶妻生子的钱,哪样不用花销。”
何况岳丈家还是同知大人,人家是世族,娶媳妇可不能寒酸了。
不仅儿子这么说,一旁的裴悦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娘,我房里的胭脂没了,咱们这一个月以来吃的都是素菜,瞧瞧,我都瘦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西院过得连东院的下人都不如了。”
韩氏瞪了儿女一眼,这不正在想办法么?掌家权事小,重要的是得让大小姐把梅庄的钱分出一半给回娘家来。
有了这笔大钱,裴府何愁没钱花,到时候她给儿子办场大婚礼,给女儿买苏州城里最贵的胭脂。
韩氏心思一动,立即看向儿子,问道:“凌之,你是吴县的县丞,今年的夏税收的如何?”
母亲一向不过问他官府里的事,今个儿咋问起这事儿。
裴凌之如实说了,“吴县的税收向来收得快,底下百姓富足,又有官府里的布告,夏税收了个七七八八。”
韩氏听了,面上一喜,说道:“吴县每次的税赋都收得快,这一次咱们把那些官银偷偷地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