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眼,五更天就被太监叫醒,金氏昏沉沉的脑袋,被宫女服侍着换上了诰命的衣裳。
这一刻金氏的头脑突然变得很清晰起来,忍着伤痛坐在梳妆台前,宫女将首饰戴在了她的发髻上,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甘心的苦涩一笑,喃喃自语道:“到底还是败了。”
“我这一趟平江府之行,既没给女儿报了仇,又没能给夫君办完事,而今更是落得这境地,一切都是因为姓宋的,可惜我夫君得不到我的消息,我当真是死不瞑目。”
连将来替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谁会想到一个庄户出身的宋氏呢,只有落她手中的人才会知道,可是都死了。
母女都死在一人手中,何其可笑,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斗不过一个庄户妇人。
金氏打扮妥当从屋里出来,明明身上有伤没有养好,走路还得人搀扶,但是金氏却强忍着痛处,站直了身子挺直了脊背。
堂屋里,穿着龙袍的皇上荣晏早已经坐在了主座之上,金氏被带来便立即按在了堂中跪了下去。
旁边带着小太监站着的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伍肆公公,他手中端着精美的盘子,盘中却是一杯毒酒。
金氏见到毒酒,突然笑了起来,她任由胸口的伤流着血抬头看向皇上,问道:“可是我陆家在平江府的私兵都被皇上抓到了?”
皇上没有接话,周围的太监宫女也是安静,无一人理会金氏,但是金氏却是看出了答案,但是她不相信,一件衣裳和一支簪子,不是自己人根本不会知道原由。
即使知道原由,也调动不了,更没有证据,所以陆府的私兵不会落到皇上和晋王的手中,然而便是这样,她也可以肯定,先前找来的赵小六是宋氏安排的。
同样的陷阱她再掉一次,早之前就有王守来这个小人,现在又落赵小六这小人的计谋之中。
反反复复,同样的手段百试不爽,她却没逃过一桩。
金氏觉得自己很失败,败在姓宋的手中而不甘,但是通过这些事她看明白了,一脸肯定的说道:“既然如此,妾身也有话跟皇上说。”
“陆家所传消息都是秘术,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也发现不了那件锦衣袍衫的秘密,除非那个人懂得梅绣的绣法,所以妾身大胆猜测,宋氏是梅绣唯一的传人,是莫如水的徒弟。”
“陶三娘将绣庄交给她,也是上头那位的授意,她用计来对付我,皇上岂不也成了她手中的刀。”
“放肆。”大太监伍公公连忙制止,然而皇帝荣晏却是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