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斗的众人都挺熟稔的,因为都围的挺严实,所以说话的声音很大。不过林里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倒是成虎这小子挺有心眼儿的,听的很入迷,好几次过坑的时候要不是林里拽他一把,很可能就掉到路边儿的雪窟窿里面去了。
这个年代也没有什么车,大雪过后的山村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路面被遮掩的严严实实,上面一点儿脚印儿都没有,更别说车辙了,一点儿道路的影子都看不到,要不是有路边的农田和田垄作为分辨的参照物,林里都不一定能找到路。
等拖拉机走上较为平坦的雪道之后,林里才有心思打量天地一笼统的冬日雪后荒野的模样。
微风拂过,带走身上的一丝热量。但外壳早已板结的积雪却不为所动,没有丢失哪怕一粒雪花。
偶尔有干瘦的兔子被拖拉机传来的声音惊吓,蹬蹬的从远处跑过,带起一捧雪沫子,看那受到影响的活动能力,好几次引诱的林里差点儿下车逮兔子去了。
笨重的衣着给予他温度,维持思考的同时,也限制了他的行动。毕竟他现在连看个风景都只能局限在前方130度左右的范围,想回头,那就必须得整个人的往后转才行。
正百无聊赖的放空着脑子,沾着雪花,一路走来早已变得黑黝黝反光的轮胎在雪地上打起了滑。
车头的方向在缓缓改变,林里虽然和成虎把住了车头,没有导致更不幸的后果。但原地打滑空转的轮胎却早已平滑着掉到了路基下方的一个雪坑里面。
拧动油门儿,浓烈的黑烟冒出来,前轮在飞速的打滑,溅起一片片拧的结实的雪片,飞起来有两米高。
这个时候,坐在后斗上的人们的力量就体现出来了。
都不用推车,众人跳下去喊着号子,抬起车头就丢到了路面上。就这,还有几位连下车都没赶上。
从出村就一直摇摇晃晃的赶路,对这个年代没有坐过几次车的人不怎么友好,早已晃的有些难受。
好不容易能停一下,在车上憋屈了半路的大家都有些腿麻脚酸,下来溜达溜达恢复一下精神也是好的。
冬天天气冷,人体的新陈代谢比较快速。所以尿就特别多,而且是天气越冷尿越多。再加上早饭过后收尾的一定是一大海碗的热汤,这个时候也到了排空的时间了。
所以大家很有默契的到路边选了个背风的位置,像向日葵一样,相互隔着一段不至于引起不适的距离,对着沾染了些许黄土的淡黄色的积雪开始冲窟窿。
带着热气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