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极端,要么太好要么太差,普通平凡总是不惹眼的。
这个道理顾怀很早就明白了,也没有要改变整个书院的学生的心思,因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曲折的命运。
想要在未来验证今天所学的一切,是段很漫长也很艰难的路,有几个孩子能走上去就已经不错了。
等到学舍渐渐安静下来,顾怀才注意到角落里安静坐着没有动作的女孩子。
依稀能记起来是年纪最大的,好像已经过了十三,往日也很沉默寡言,好像有一肚子的心事,此时也是看着书本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怀走过去,发现那本书是《家礼》。
嗯...历史有了偏差,但理学还是出现了,这也算是一种历史的必然,毕竟经过唐末的藩镇割据,新的王朝总是需要新的纲领。
再加上三教合一的冲击,就算没有朱熹,也会有其他人站出来的。
“在想什么?”
“...先生,”女孩子回过神,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学生没想什么...已经散学了?”
说着匆匆忙忙收拾起了东西便要走,顾怀看着书上那些关于三纲五常的密集批注,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王瑜然?你这几天都没有交作业。”
女孩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咬了咬嘴唇:“学生...散了学没有时间,一直在学女红,父亲说学这些没有用。”
想来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进书院无非只是为了识字,毕竟科举的路走不通,做学问也终究差了些,再加上这些孩子的家境其实也就一般...
“学生...家里给学生订了门亲事。”
才要满十四的孩子...顾怀沉默片刻,但这个年代这样的事情的确常见。
他看了看那本理学典籍,通篇都在说着封建礼教吃人的道理,再看到女孩子有些红的眼眶,有些恍然。
“不甘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