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在一起时，她扑到了他怀里，仰头亲上他的唇。是新婚夜，阮凝累极了，趴在他身上，幻想着他们以后的孩子。是每一个夜晚，总会有人在房间里头，等他回来。

…

最后那些画面，全部都在脑海里头破碎。

沈臣的瞳孔涣散着，心脏已经疼得没有知觉。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等他。

这是他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原来离不开阮凝的，从来都是他而已。

阮凝再也没看沈臣一眼，她捏着药，一股脑地塞到了口中，仰头喝光了杯中的水。

水的味道，微微冲散了药的苦味。

“为什么要变？凝凝，你像原来那样的不好吗？”像原来那样，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沈臣死死地盯着阮凝。

“像原来那样？整天为了你患得患失，沦为所有人的笑柄？”阮凝嗤笑了一声。

“凝凝，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凝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沈臣，你不是最厌恶我那副对着你死缠烂打的样子吗？现在又希望，我变成过去那样？”

沈臣沉默几秒，出声说道：“如果我说，这从来都不是厌恶呢？”

他厌恶的，从来都只是被牵动了情绪的自己。他是被作为沈家未来的继承人培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有太多属于自己的情绪。

常常看到阮凝在他面前晃动，沈臣觉得烦。可是看不到她，他却觉得更加烦。

连他自己都没有理清楚，自己对阮凝，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在面临阮凝时，他总是会失控。

就像是昨晚那般，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去证明阮凝还在意他。

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依旧要那么做，宛如中了邪。

阮凝根本就不在意沈臣到底厌不厌恶她，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她的脑海里头昏昏涨涨的。

她再也没说一句话，看也没看沈臣，就闭上了眼。

房间里头一室的寂静，沈臣站在原地，望着阮凝的眉眼。

沈臣不敢再对阮凝做些什么，他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气，才躬下身，在阮凝的额角，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出了这道门，沈臣转身去了书房。

桌子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叠公事，沈臣手里头捏着一根笔，却是久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良久以后，他忍不住抽了一根烟，点燃。

火光明明灭灭，他半眯着眼，深深地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