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直接从高台上摔了下来。
城楼内的许飞正协助卢沛筹算城中粮草,听到麾下士卒的禀报后,更是呆立当场,近乎魔怔了一般,口中不停地喃呢着:
“败了……怎么会败呢……”
…………
深夜,
临淄城内白灯通明,缟素宛如一层厚实的白雪,压在城内每一个人的心头。
“那晚,我入塌而眠,在梦里,我看见了父亲,他浑身是血,冲着我笑,然后他的脑袋被一刀砍落。”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站在这江畔,闭上眼睛,就能听见那三千同袍在向我哭诉……你们说……我能听到他们在哭诉,阿弟每晚入梦,应该也能听到的吧。”
“黄天气运在我阿弟身上,我不拿,是因为他是我阿弟!”
“我每屠戮一个敌人,将来阿弟进入青州的阻力便会少一分!”
城内,
人影绰绰,
哀嚎声,痛哭声,悲鸣声,不绝于耳。
但在东城门楼上,却显得格外冷清,没有人敢来打扰。
桌子上放着一枚竹板,竹板上是张尘送往信都的绝笔:
“黄天已逝,兄只能执干戈以卫太平,泯躯以祭黄天遗志;愿为吾弟扫平艰险,兄亦无愧阿父梦中所托。”
张使君坐在桌前,任凭微风吹乱了长发,
一盘豆,
一壶酒,
一个人,
喝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