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安安静静等着齐鸣讲话。
对面的挺拔高瘦男子却是沉吟了好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就有程信在一旁等的不耐烦了。
上前两步对齐鸣道:“齐贤侄若是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们就上路了。走的晚了,路上怕是要耽搁了宿头。”
齐鸣面色微微一顿,抬手抱拳道:“世伯说得有理,都是鸣考虑不周,还望世伯见谅。”
说罢,微微侧身对着程木槿又是一礼,温声道:“程娘子此去平州千山万水,一路劳顿,还望多多保重才是。”wwω.ЪiqíΚù.ИěT
程木槿微微垂目,蹲身福礼,轻声道:“多谢齐公子挂怀,只是此去不过是回归故里罢了,又有二伯一路看顾,却是便宜,实无需小女子劳心费力,倒是叫齐公子多虑了。还祝齐公子年底会试金蟾折桂,光耀门楣,得偿所愿。”
说罢又是微微福身。
这番话说者云淡风轻,却是让有心的听者都动容了。
二伯?爹咋成二伯了?
齐胜震惊地张大眼,当即就要上前询问,可到底及时想到这其中事都是他程姐姐一手操办,还是忍住了。
樊刘氏也是吃惊。
她因站的远,只含混听到一星半点,可也不碍想的明白。当下又疑心自家听错了,就想回头问身边的墨枝,可随即又是硬生生忍住了。
她也不是傻的,这事儿透着蹊跷,顺子也不知情,他们一家子也是猜疑过,想不通程娘子怎地就忽然离了京。现今可是弄明白了。
只是有一宗儿,她们家如今和李掌柜家一样儿,是要巴结程娘子的一条绳上的蚂蚱,可虽是这样,那也有个远近高低,墨枝一个小丫头都沉得住,那她也绝不能落到下面被比下去。
樊刘氏当即就是站的稳稳的,定住了心思。
齐鸣却是微微皱眉。
这个弟弟可是没说,程娘子竟是离断了这个家,这是为何?
他转头看向弟弟。
齐胜满面惊诧。
他便又去看程信。
程信脸色已是铁青。
他离断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捂着还来不及,又岂会逢人便说?
程木槿他是不怕的。她自家一个闺阁小娘子,出了被爹娘离断出门的丑事,就是她不怕丑出门去诉苦哀告,旁人也只会觉得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会耻笑她品性不端,生性不孝,断断不会有人可怜帮衬她的。ъΙ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