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母碍着过节,不便骂他,暗暗记下,只等明天再发作,邬意惴惴不安地等了许久,见无人追究,立刻大松一口气。
邬瑾来回卖了三趟饼,等到下半晌,饼铺早早关了门,他把沉重的钱袋子交给邬母,又将一壶蒲酒、一篮桃放进厨房。
邬意欢呼着跟进去,拿一个桃在身上用力一擦,“咔嚓”一口咬下一大块。
邬瑾洗手洗脸,换一身干净衣服起身进厨房搬了桌子出来,又去搬椅子,又去背邬父。
邬父换了一身干净短褐,见大儿子忙的满头是汗,二儿子却只在一旁“吭哧吭哧”吃桃,立刻喝了一声,让邬意也滚去厨房帮忙。
邬意赶紧吃掉桃子,进厨房去端菜——端一碗菜,偷吃一口。
邬母斩了一碗熏猪头肉、煮了一锅烩菜、炒了一碟鸡蛋,又剥开四五只赤豆粽子摆在桌上,邬瑾再倒上四杯蒲酒,便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丰盛。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饭后,收拾了碗筷,邬意又手舞足蹈的开始说赛龙舟盛况。
正说的唾沫横飞之际,门忽然被人敲响,邬意连蹦带跳出去开门,就见莫府殷北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外,捧着一个朱漆捧盒,笑眯眯叫了一声“意小哥”,殷勤有礼地走了进来。
“邬少爷,”殷北将捧盒放在桌上,又取出一个扇匣,一并交给邬瑾,“大爷说多谢您送的角粽,特意吩咐我来回礼。”x33
邬瑾立刻谢过,请殷北坐下喝茶,又让邬意去取一个空匣子来,腾出朱漆捧盒。
殷北连连摆手,只说一并相送,自己也忙的陀螺一样,再没空回府去放捧盒。
说罢,他果然抬腿就走,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邬瑾也疾步跟上,一直将殷北送到街口,回转时,就见邬意已经将捧盒开了,嘴里嗦着一个猊糖,还打开了扇匣。
匣子里是邬瑾提过的葵榴画扇。
邬瑾将扇匣盖上,去看捧盒。
捧盒里装的,是莫聆风常吃之物,就连那个朱漆捧盒,都是莫聆风常用的那个,朱鲜漆厚,刀法圆熟,刻的是喜鹊登梅。x33
不像莫千澜所赠,倒像是莫聆风的回礼。
邬瑾去寻了个空碗出来,把捧盒里的点心都装进碗里,带着空盒子进屋,珍重放在笔架山旁。
笔架山上悬挂的是莫聆风送他的那枝宝帚。
他心里很爱弟弟,凡是好的,都要给邬意,只有这枝笔,他珍重地放在了笔架山上,如今还要在加上这个并不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