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位置,师徒、裙党之间相互争斗,并没有人真正在想战事——也许有,但被淹没了。”
一滴雨落在他鼻尖上,他没去管,只对莫聆风吐露了心声:“我想去照拂百姓,让国朝上下,都看到文人士子的脊梁和节气。”
“若是做不到呢?”
“那也要一试。”
好比神明,洞若观火,仍要进凡尘走一遭。
莫聆风迎着雨丝,看向头顶飞过的黑鹳,有片刻迟疑。
她知道自己为何迟疑,邬瑾有凌云志,纵然他日会被官场挫磨,也应该展翅一回,而不是就此折落他的翅膀,困他在宽州。
她想他若是胸无大志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用计、用谋,使唤他,驾驭他,让他孤身一人投入莫府,成为莫府的人。
再想一想,再想一想。
“走。”莫聆风松开他的手,站起来,“刚才你怕吗?”
邬瑾回答:“怕。”
但仍然要到莫聆风身边去,怕也要去,没用也要去。
绵绵细雨顺势而下,冲淡了方才的混乱,一切都变得朦胧而且湿润,草丛中黑鹳轻轻抖动羽翼,马场又变得柔和清新起来。x33
万籁俱寂,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沉默地往回走。
他们很快就走了回去,莫聆风松开邬瑾的手,看着眼前一具尸体搬过去,衣料在地上摩挲,尸体绵软而且沉重。
殷南飞檐走壁地赶了回来,见到莫聆风安然无恙,绷直的身体才软下来。
常龙跑过来,告诉莫聆风没能留下活口,莫聆风转身和邬瑾告别,和常龙一起匆匆回堡寨去。
邬瑾留在原地,半晌没动。
血腥味已经濡湿在雨中,百姓颤颤巍巍躲在城里,不敢再往马场来,他们刻意避开的战争和死亡,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摊开在了眼前。
他找到丢掉的箩筐,其中一个已经碎成八块,他捡起完好的那个,和扁担一起放回家中,收拾干净,又去饼铺报了一声平安,以免父母忧心,才匆匆去书坊做书拥。
酉时从书坊出来,他饿的前胸贴后背,在路边买了一只新箩筐,跑回饼铺,吃了两个黄窝头,往箩筐里放蒸饼。
邬意扛着空饼笼,飞奔回来:“哥!”
他“咚”一声把空饼笼顿在地上:“你没事吧,我听说马场出了事,死了好几个人!”
“没事,”邬瑾盖好花布,“你卖饼的时候,别靠近马场,遇到羌人也机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