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不干,两条腿还是跟着胖大海走,边走边扭头对邬瑾道:“明天等着我吃晚饭。”
邬瑾点头,继续往家走,天幕一寸寸在他身上落下,直到黑暗彻底将他笼罩。
他回到家中,前院里弥漫着一股甜香气,邬母正在清点白饴糖,邬父坐在小轮车上,把糖块捡到布袋子里。
邬意学徒出师,如今自己挑着担子卖糖,预备着再过个几年,就去赁个铺子,开糖铺。
“老大回来了,”邬母抬起头来,“你看看这糖,怎么黏了?”
“潮了。”邬瑾上前帮忙,将黏了的捡出来,“冻一冻就好了。”
邬意从外面进来,脸上藏不住的笑意,见父母和邬瑾都在,连忙敛了笑容,但是眼睛还是亮晶晶的,腰间挂着一个荷包,上面绣着鲜亮的四季景:“哥,你回来了。”
邬瑾点头,目光从荷包上扫过,邬意连忙把荷包扯下,塞进袖子里,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拿起一块白饴糖放进嘴里:“阿娘,别人说以后要是开个糖铺,挣的可比现在多,要是去蜀中收糖,挣的更多。”
邬母看他一眼:“谁说的?”
邬意含含糊糊:“就是……认识的朋友,一个卖油枣的。”
邬母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少胡思乱想,把眼前的事干好再说。”
邬意红了面孔:“知道。”
一家人收拾了东西,邬母叫住邬瑾,进正屋说话——屋子越住越大,然而一家人却是越来越少在一起,二进的宅院,反倒不如从前温馨。x33
邬瑾给邬母拉开椅子,又伸手摸了摸茶壶,见里面有温水,便揭开茶盏,给邬母倒上一盏:“阿娘,喝水。”
邬母接在手里,喝了一口:“老大,莫府有个小厮,是不是进京赶考去了?”
邬瑾点头:“是。”
“你不去?”
“阿娘,”邬瑾坐下来,柔声细语,“儿子今年不去,三年后再去,虽然儿子在莫府,但是从未中断过读书,人的学问,非一日之功,三年之后,儿子一定能够金榜题名,您放心。”
邬母听他三年之后,还会去科举,心中总算有点安慰。
邬瑾又道:“阿娘,老二已经十六,若是有合意的姑娘,就请媒婆去提亲,宅子也给老二,不必死守着规矩。”
“不行,老大不娶老二先娶,瞒着锅台上炕,没有这样的道理!你先成家,老二再成家,再等三年六年,老二也等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