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已过,母虫阿尔贝托抬头凝视着奇妙屋的布帘,待再次深吸一口气后,适才爬了进去。
熟悉的魔晶粉末味道,熟悉的满地牛皮纸,熟悉的沙沙声。炉火依旧昏黄,自己原本缩在的垫子表面多出了些许尘土,但却并没有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询问,也没有半句问候。只见格洛莉娅手中的羽毛笔未曾停滞,那副专注的模样再令自己安心不过。
然而时间的齿轮却就此不再转动,母虫阿尔贝托不敢发出任何响动,生怕打扰到对方,或者说是再触怒了对方。
十几分钟后,又是一张牛皮纸被丢进壁炉,随即格洛莉娅缓缓抬起头,那双靛蓝色瞳孔中倒映出了一条小虫。
“大...大人,您果然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果然失去一条手臂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是我太大惊小怪了。”
“我始终坚信,你未来某天定然会完全掌控那种神秘力量,别说是一个星体幻象了,就算是真正的星体,您也该是那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请您宽恕我此前的无礼与无知,请您允许我再次蛰伏于您身旁。只要能为您贡献一丝力量,我也定然不会再有任何迟疑!”ъìQυGΕtV.net
“这些天我始终在奇妙屋外守候,之所以没踏入奇妙屋,不过是担心打扰到您的休息。”
母虫阿尔贝托趴在兽皮毯子上,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恐惧。它将姿态放到最低,但求能被对方宽恕。
母虫阿尔贝托是个很现实的人,或者说它完全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单纯为了能活下去而活着。
她有自己的打算,因此才会如此卑微。那是亲身经历过绝望后的顿悟,是亲眼见证了深渊后的抉择。
“丢人”这个词,根本不存在于它的脑海中。要知道任何屈辱都抵不过灭族之痛,都抵不过恋人在泥土里沉睡千百万年,待苏醒后却又忘记了最重要的回忆。
“活下去”,这便是阿尔贝托决定离开哈斯塔左眼虫巢后的第一个决定,而它也始终贯彻着那份意志,无论如何都要避免自己被抹杀。
同伴也好,陌生人也好,敌人也好。在阿尔贝托想来,只要还能见到隔天的太阳,那做任何事情都没所谓,即便是背叛或毒杀。
然而待真正感知到六花与格洛莉娅的实力后,它也彻底失去了反抗念头。如果将远古凶兽比作一汪潭水,那六花与格洛莉娅便是海洋,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超越的存在。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