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极致的安静中,他隐隐感觉到了牙齿咯咯作响,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手指尖狠狠扎地向手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晏冉终于开口了,“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肖白的道歉,也许对他自己来说是难以启齿的,可是对于晏冉来说,分毫不值。
她可以选择不愿意。
毕竟,肖白的这次行为狠狠地踩在了她的雷点上。
或许,肖白也没有想到自己纠结,难过,犹豫了这么多天,鼓起勇气的道歉并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原谅,这让他大惊失色。
晏冉说完这句话,认为已经无话可说了,低下头接着处理文件。
半响,都没有声音,晏冉甚至怀疑人是不是走了,直到传来极低,极压抑,极委屈地呜咽声。
晏冉的睫毛一颤,几乎是错愕的抬起头。
一向气焰嚣张,猖狂放肆的肖白一边肩头耸动,喉咙里发出抽噎般的颤音。
“你……”
哪怕晏冉见多识广,也没有应付过这种场景。
长的比晏冉还要高,还要壮的许多的男人真的是委屈可怜的不行。
他看着晏冉眼眶和鼻子全都哭得红红的,嘴唇还在不停颤抖。
见晏冉不可置信和莫名其妙的眼神,肖白终于受不了了,像一头总是被主人驱赶着离开的流浪狗,呜呜咽咽地哭嚎着。
晏冉回过神,放下了手里的钢笔,眉尖微蹙着,望着这棘手的问题。m.bīQikμ.ИěΤ
“你哭什么?”晏冉忍不住无奈的问了一句,有些头疼。
也许他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样子很丢人,克制着汹涌澎湃的委屈和无措,咬紧牙关,强忍从喉咙涌上来的一声抽噎,带着哭腔慢慢道:“我,我没哭……我对我的,行,行为负责……我对你负责……”
晏冉:“……”
这个时候她真的怀疑,对方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他**说的是哪个地方负责?
晏冉撑着额头,第一次有点无言以对了。
但是又不能放任这样下去。
于是就是说了一句。
“你别哭了。”安静了一会儿,而后瞬间发出来一声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哽咽,随即又紧咬住嘴唇,仿佛生怕晏冉生气不敢吱声似的,很快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就这么满眼泪意地望着晏冉。
都这样了,晏冉眉头拧了拧,又很快松开,“你到底想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