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能扛!”
骡夫也道:“能扛,莫看他小,他很能抬件!”
于是在其他流民羡慕的眼神中,被挑中的人跟着领班离开了。
流民们的注意力随之转移到外头的贺灵川身上,后者脚步一错,转头离开。
“这些‘骡子’在天水城是黑户,干上十几年、几十年也不会有身份,所以都拿最少的工钱、干最脏最苦的活计。”不干就没钱,没钱就饿死,“我听说,雇一个天水城本地人的工钱,至少能雇五只骡子。”…。。
“你也看到剻屋里挤了三百多人。工作机会少,人多,所以想找到工作的骡子就得去贿赂那个骡夫。”贺灵川往骡夫一指,“心黑一点的,能要走骡子们三五天的工钱。不给,就没工作。”
怀中摄魂镜忍不住道:“这些流民想混口饭吃,也真是不容易。”
贺灵川没说出口的是,天水城居民对这些流民也特别不满,灰狗们偷抢拐骗扰乱治安,骡子们则抢走普通人的工作机会。流民聚集的剻屋,偶尔会被人破坏、放火。
去年有个剻屋着火,烧死一百多个流民。
“有的流民着急找工,就是为了吃口饭,能不能赚到工钱还在其次。”贺灵川道,“正经谋生都这么难,有些骡子就转成了灰狗,去做不法勾当。”
正路赚不着钱,当然有人去走邪路。
“听说近二十年来,‘灰狗’越来越多,都分出了几十派。奸银掳掠拉帮结派,既扰乱治安,又干黑活儿,让官方头疼不已。”
董锐笑道:“全城有多少个剻屋?”
“三百个往上吧。”
“一个三百人,三百个就是……”嚯,不是少数啊。
“天水城本身也不到百万人,流民就占了一成多。”大伙儿都以为这是好地方,都往这里挤。
“这里也不是天堂,但至少没有战乱。”
“并且天水城西还有国内最大的奴市牙行,流民的日子再凄惨,至少有点人身自由,比奴隶还强不少罢?那些奴隶被买走以后,不干活的时候都是用铁链子拴住;总是没人要的奴隶,到最后会被——”贺灵川比了个割喉的手势,“没有价值就不能浪费粮食。贩子和主人家杀掉奴隶,官方根本不管。”
在贺灵川的老家流行一句话:
不下地狱,都不知道地狱还有十八层。
一阵大风刮过,暴雨倾盆而至。
董锐摸摸肚皮,饿了:“找个地方避雨啊,顺便找点东西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