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跑光了,纪茗昭望向还能隐隐听见叫骂声的厅堂,有些替这娘子不值。
何其悲哀,年少家境殷实,父母宠爱,却落得落得这般田地,恨他入骨,却也爱他至极。
而这负心汉风流一生,到最后,却也只有她肯为那自己哭上一场。
三走两走纪茗昭便进了后宅,后宅仍是不见一个人影,只是这些人却似乎不是今天才逃跑的,而像是离开此地已久。
这就有些奇怪了,赵员外家的家眷一个月前便离开赵府,但赵员外和夫人却仍住在这大宅内不曾离开,这不合常理。
如此不合常理之事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赵员外恐怕也是被“选中”的人,只能被迫留在城里。
后宅内东西耳房中翻倒的桌椅上积着厚厚的灰,床上的被子并未叠起,而是只掀开了一半,另一半则杂乱的扔在床上,屋内梳妆台前的脂粉盒子尚未掀开,只在表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这屋中的字画,金银首饰也都整齐地摆放在柜子里,想来这屋里的人才刚起床便慌忙离开,就连细软也来不及收拾,就连忙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纪茗昭原以为进了后宅能得些线索,却不想越是深入,这谜团却像是雪球,越滚越大,丝毫没有头绪。ωωw.Bǐqυgétν.net
这宅子里的人不是应该都跑光了吗,还有谁在正屋里……是人,还是鬼?
纪茗昭仔细听了听,这说话声是从正房里传出来的,她心脏震颤着狠狠深吸两口气,小心翼翼朝声音的方向走去,没走出几步那说话声便越发清晰起来。
“咱们就这么让他躺在地上,不敛进棺椁里也不是个事啊,”一名马夫打扮的家丁虽手脚麻利地收着房中值钱的家伙事儿,心里却还有些不多的良知,“别拿那个铜柄,那个不值钱,拿字画啊,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喜欢那个牡丹铜柄,不带走我这一年饭都吃不下去,都怪你来得太晚了,我最喜欢的夫人那根金钗也不知被哪个小王八羔子顺走了,”同马夫说话的女子作婢女打扮,正在床头奋力拆着那一对铜柄,“我傻,你才傻,他儿子都自己跑了,我们收什么尸。”
“我那不是牵马呢嘛,啥能有马值钱,哎呀,你就别要了,她要是来后院怎么办,”马夫对着婢女的手狠狠拍了一下,“你不怕我还怕呢!”
“痛!”婢女吃痛地松开铜柄,狠狠擂了马夫一拳,“我怕什么,又不是我弃了糟糠妻,家中十几个小妾还要在外面养外室让正房下不来台。”
“你快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