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正蹲在院子里面熬药,时不时发出低咳,面色蜡黄。
夕阳西下,橘黄色的光洒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里面,但是肖然看见的,却不是风景,他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那个人,他的父亲,肖远。
大概是被烟熏到了眼睛,肖远的眼睛有些难受忍不住抬起头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然而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抬头,整个人都愣住了。
肖然?
他,他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惊恐和惊讶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混灼的眸子里居然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慌乱。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还终于还是司机师傅最先打破了僵局,他推开门,朝着站在那儿不知所措的肖远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您这是又熬药呢?”
师傅的话将肖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掩饰这自己的慌乱,跟着点点头,“嗯。”
了一声,这才对着依旧站在外面的肖然道:“那个,先进来吧。”
说完急忙将裤子上的土拍了拍,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惨白的唇畔微微翕动,半晌问了一句。
“你和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不想家,是假的。
这短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儿子和老婆,也有过无数次想要回家的念头。
可是每次想到这儿,自己就觉得格外愧疚,最终的结果还是忍住了那股冲动。
算了吧,现在的自己,或许只有彻底的消失,才能将这个家的伤害减少到最小。
肖远是个木匠,给人家做做家具什么的,每年苦哈哈到头来也就挣五六万的辛苦钱。
想要还账,自己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干六年,更别说家里还有两个人在等着这笔钱生活。
闯了这么大的祸,彻底清醒过来的他是真的没脸回家。
明明是放假的时间,自己也只能躲在工地上,饥一顿饱一顿的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又缝人生低估,根本就没把胃疼当成一会事儿。
疼极了就吃点药倒头睡觉。
醒了就继续干活,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直到有一次晕倒在了工地,被人送到医院,这才被大夫通知他已经的上了胃癌。
那个时候肖远觉得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自己已经欠了一**账的人了,儿子马上要上大学,以后要花钱的地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