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境界高，已达耄耋之年却依旧是壮年时的面貌，喝酒喝了快一甲子，自诩也是酒中仙，却一直达不到人生大醉的境界。

这倒是一点小小的遗憾。

不过老头天生豁达，对此也只是皱皱眉，旋即再喝上一口酒，便也就好了，再喝一口，就忘了。

几十年沉沉浮浮，锦绣山河早已刻在胸间，老头自己也说，这酒没必要喝了，却总也戒不了。

这一点师徒两人倒是颇有共同话题，经常是其中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对另一个说：“快把酒（色）戒了吧，看看你那样子，像什么！真丢人！

另一个就说：你怎么不把酒（色）戒了？你戒我就戒！”

骂完，两人都瞪着大眼睛瞪着对方，企图用眼神让对方屈服，但最后大多以双方哈哈大笑结尾。

然后再不约而同的说上一句：戒什么戒！下**！

再然后，就是该喝酒的喝酒，该泡妞的泡妞。

没人怀疑这一对活宝师徒的感情，臭味相投的人最懂对方，也最能理解对方。

杨子睿曾好奇老头一直挂在腰间的葫芦是个什么宝贝，里面究竟装的是不是酒，怎么总也不见他喝完。

某天找到机会偷喝了一口，还真是酒，只不过味道不好，不是灵果酿造的酒，而是那老百姓喝的最廉价的酒。

酒水里还残留着酒槽的残渣，喝起来没有香味，只有满嘴的苦涩，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逝去的年华。

只喝了一口，杨子睿便再也没碰过。事实上，在那以后，老头也再没给他机会让他接近那葫芦。

老头护犊子，却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遇到自己的弟子错了，老头便亲自去道歉，回来后，就重重的责罚。

杨子睿经历过那么一次，差点被打死，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那年冬天，师尊带着他下山，天气酷寒难耐，山下遍是前来寻求龙虎阁庇佑的难民，那些难民们饿极了，也冷极了，一个个骨瘦嶙峋，面色已经不止是发黄，因为覆盖着白霜的缘故，甚至泛出铁青的颜色。

这些都是在山上静心修行，锦衣玉食的玄修们前所未见的场面，更是小子睿从未见过的场面。

见惯了干净场面的他下意识的就生出厌恶的感觉，央求着师尊能不能赶走他们。

师尊虎啸还未说话，就看着难民里有个与小子睿一般大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拉小子睿的衣服。

那小姑娘肤色黑黑的，衣服也脏，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