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玉树:“把这个人看好了,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离开。”
因为沐云歌刚才注意到,黑瘦的少年身上的新伤旧伤不断,是长期遭受到虐待残害。
眼前这个壮汉在侄子重伤昏迷的时候,还能大张旗鼓地来医馆讹钱,显然嫌疑最大。
听说草席里的少年还没死,于顺和另一名伙计慌忙上前帮忙抬人。
常大夫也不由暗松了口气,今日若没有神医姑娘在这儿,他们德仁堂的名声就真要毁在这个恶汉口里了。
沐云歌让人全都退出房间后,她以屏风为隔,将手术器械都准备好。
她迅速给少年剃了光头,挂上点滴。
在他后脑受伤的部位四周画上记号,颅部消毒开孔,开始做引流术。
约莫过去了一个半时辰,沐云歌终于结束了手术。
幸而少年那狠心的叔父为了讹钱,到医馆来得迅速,少年颅内出血还未干涸,没有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很快便有血水引流出来。
引流术创伤小,只要少年能尽快苏醒过来,应该便无大碍。
就在沐云歌给少年做手术的这段时间,药堂里的气氛更加紧张胶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屋迟迟没有传出消息。
那壮汉虽然被玉树控制住,但却是一个劲儿地叫喊着冤屈——
“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大家都进来评评理,我家侄子被德仁堂庸医开的方子害死了,现在他们不但不认账,还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沐云歌收拾好屋里的残局,推门走出来就听到了这些。
那壮汉看见她,连声大叫:“就是这个臭婆娘,是她让人把我的侄子的尸体抬走了,他们德仁堂肯定是想毁尸灭迹,你们现在若是不把我侄子的尸体交出来,我就要告上衙门。”
“既然要告上衙门?那也得把证据拿齐了才是。”
沐云歌冷白他一眼,目光再转向于顺:“你可有查到那位少年的就诊册子,他都在医馆里开了什么药方?”
既然遇上了医闹,那也得有凭有据,一会儿才能狠狠地打他的脸!
于顺以为那少年真的死了,心底一阵失落。
虽然他和师弟刚才把人抬进去的时候,那少年四肢冰凉,脉搏微弱,是真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可是于顺心里还是抱存着一丝幻想,希望神医姑娘能把人给救回来。
听到沐云歌的问话,于顺很快回了神,情绪有些低落地仔细翻阅了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