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看出了女人的害羞,故意调侃着出声:“歌儿下手可悠着点儿,本王的小命就在你手里了!”
这人,有病!
沐云歌被他撩得脸颊滚烫,没好气地白了男人一眼:“定王能闭嘴吗?!”
这一回,楚元戟倒是乖乖听话了。
等沐云歌为他修面束发后,男人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沐云歌对自己的手艺倒还有点满意,她再检查男人身体的伤,许是府医担心男人的伤口被酒浸湿,故将楚元戟的伤口包裹得严严实实,特意厚厚缠了好几层。
初心是好意!可惜伤口缠得太紧太厚,不透气,再加上楚元戟这几天对自己的堕落糟蹋,等到伤口再解开时,已经开始发炎了。
沐云歌替他把脉,随着指下那一点点跳动,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外伤再怎么发炎都还好说,这人的内伤却很棘手。
就这情况他自己心里头没点数,居然还敢喝酒?
想死也别这么折腾啊!
沐云歌心底怒气层层堆积,正想要翻脸骂人。
忽闻楚元戟突然问她:“歌儿,你恨过我吗?”
未出口的怒气戛然而止,没等她大脑跟上,对方又在垂眸沉沉地笑,“曾经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杀了我?”
?
沐云歌:“……”
她的嘴角抿得很紧,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圆鼓鼓的气球,被他那句话这么一扎,瘪了。
同时,心底也禁不住一突。
沐云歌百感交集,最终化成一抹自嘲:“怎么?你自己不想活,还准备要拉着我陪葬不成?”
楚元戟嗤嗤发笑:“是啊,地狱太黑太孤单了,我不甘心独自前往。”
听似十足玩笑话,实则沐云歌懂了。
楚元戟的意思是,觉着他连累了自己。
诚然,天牢的无妄之责,十指差点被废的恐慌,究其根源,都在这人身上。
可反过来想想,至少截止现在为止,她也算不上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他同样在数度危机时刻保全了她。
恩怨纠缠太多,算到最后,也说不上究竟是谁欠了谁。
当初被迫代嫁,能够在他身边得以活命,靠的就是一手医术,为他治好眼疾。
大概是这个开始不太好,以至于后来相处的日子里头她总是在为他处理各式各样的伤口。
都是熟手了。
沐云歌料理完毕